已經是大度了,不過你此番應該是有功的,何須瞞報?」
曹洪頓時一愣,「什麼意思?」
「我們圍住了這些降卒,而他們擒住的乃是將軍你,若可繼續讓他們擒住,從營中帶着糧草殺出去,豈不是可以混淆呂布探哨,而後將他引出山坳?」
曹洪和鮑信相視一笑,「對!」
好個將計就計。
若是兩人稍歇下來,再去想對策,定然也能想到此計,但有軍師就是好,軍師這等人物,乃是謀算者,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算計別人。
「就這麼辦!不愧是你,孟譽!!我只想着如何安置他們,還來不及去思索如何算計呂布!」
曹洪眉開眼笑,這計策他當仁不讓,如此拿下呂布的頭功,可能便落到他的頭上了,若如此,到時候要起錢財賞賜來,腰板也硬一些。
郭誼臉上笑容頓時一僵,語氣陡然轉冷,道:「意思是,我心思歹毒,時刻想着如何算計咯?」
「哎?!」曹洪當即愣住,「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郭誼說完,直接就走了。
下令的事自然是交給鮑信來辦,畢竟他本身知兵,也能如此設計,自己不過是提了一嘴而已。
再加上,郭誼現在暫時對進言獻策已經沒有太大興致了,不如回去叫典韋做好準備,等會去看熱鬧,見一見那位飄零半生的溫侯。
他一走,曹洪連忙拉了鮑信一把:「鮑相!孟譽不會小心眼吧?!」
鮑信咋舌道:「不會,孟譽心思澄明,最為大度。」
「子廉,此次就拜託你了。」
「鮑相放心,定不辱使命!」
深夜,營中準備了四車糧食和豬肉,眾推而出,隨半數歸降的呂軍,半數曹洪的親信混雜而出,挾持曹洪出營去。
鮑信、郭誼、于禁等,皆是率領騎兵跟隨在後,但不敢離得太近。
時而,傳來挾持軍士的喝罵聲。
此時山坳內,在高坡遠望處可以隱約看見這兩支彼此保持距離,同行進山林處的兵馬,呂布的探哨,一眼便辨認出來是派出去詐降的兵。
「君侯,他們回來了!」
呂布當即從下坡上來一觀,同時頭也不回的下令道:「取我方天畫戟,牽我赤兔來。」
「諸位準備,今次或可破圍而出,逃出生天。」
「喏!」
山坳內所有兵士也都滅了火堆,藏住旗幟,宛若山里賊寇那般,將戰馬牽來各自上馬之後,隱藏在拐角,準備看清狀況後,再行出山道,前去迎己方兵馬。
但見那受脅的將軍身材魁梧,穿着布匹也非是尋常人家可有,定是重要人物,果真是如此。
呂布當下下令:「出去!」
山中狼騎頓時盡出,自山道內出來,滾滾馬蹄聲出,很快與此軍貼近,此刻呂布只是掃了一眼,這些挾持之人大多是嘴唇泛白,面黃肌瘦。
已知曉明白,此計大致是已成了,於是虛着眼遠遠問道:「所脅是何人?!」
「乃是曹氏宗將曹洪!曹操的族弟!」
呂布略一思量,此人他是聽說過的,屢次在戰場上救下曹操的性命,是曹氏的悍將也,當即再問:「曹操,可果真在徐州營中!?」
那兵士思索片刻,搖頭道:「未曾發覺。」
「原來如此,看來便是不在,軍報果然無假,我不該着急!」
呂布此時心中略有後悔,但知曉後悔也沒用了。
「好,你等商議如何,他們可願讓道!」
「願!」那兵士毫無遲疑,當即回答:「他們願意讓道,但看這騎兵之陣,定然要追逐!」
「敵除曹洪之外,還有何人為將?!」呂布謹慎的問道,他現在需要更多信息,來判斷是否該出逃,或者能否留這脅迫之將。
「還有,還有」那軍士稍稍思量,道:「還有鮑信、于禁。」
「高順也在列!」
「高順?!」呂布眼神略微凜,此人他最是記住,僅用三千之眾,進退有度,軍陣絲毫不亂,指揮如臂使指,在東寨拒他一萬兵馬六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