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想請教兄長。」
兄長你甚至不肯叫我一聲老師!
荀彧身後的拳頭都捏得實緊,這小子簡直越來越無禮了,想到這荀彧實在是忍不住,快幾步走到諸葛亮面前,伸出手指了指,咬牙道:「你老師呢?」
「說是,鄉間取梅花釀酒去了。」
「釀酒?!」荀彧站直了身子,簡直覺得頭暈目眩,「他,他不是在研究改制農器嗎?!」
「再說了,我等皆在思計以富民足軍,他卻跑去釀酒,這不是玩忽職守,他之前跟我說,必能有所得!」
「其豪言壯語,尚在耳邊!今年冬日,思農耕、水利、軍備三器改制,以反超袁紹之眾,囤積糧草也!」
荀彧憤恨的死盯着諸葛亮,嘆道:「難道,全都忘了嗎!?」
諸葛亮立起身來,拱手笑道:「倒是沒忘,但是老師說已經有美目了,要去再多學釀酒之計,而後準備來年開春將餘糧用以釀酒,取花用以調味,定得美酒佳釀入窖,待數年後啟封,則可得美酒也。」
「此酒,他說乃是等天下安定,再高老而回,與舊友一同痛飲,再看大漢山河。」
荀彧聽完,連續數次深深呼吸,以平復自己的心緒,否則要被郭誼氣得頭暈目眩也。
但是,轉念一想,郭誼從不做肆意妄為之事,每逢怪誕必有深意。
難道說,他真的已經將農耕、水利、軍備三器都有所改良,又可立下大功,因此才會如此閒適?!
「如此說來,孟譽當真是已有所得了?」
荀彧喃喃自語,再看諸葛亮那笑得赤誠的模樣,心裏也就軟了下來,當即坐在了他的身前,嘆道:「你且說便是。」
「有何疑問,我知無不答也。」
諸葛亮拱手,道:「此三卷書,乃是老師佈置於我的作業,今夜必須完成,此有兵法一篇、經學一篇、以及內治之政一篇。」
「我已寫好,但老師卻走了,只能交託兄長,若有所疑之處,還請兄長指教」
荀彧聽罷,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你老師是去釀酒了,不是走了,別說得如此悲傷。」
「哦。」
開春。
各處書信送達,春耕開屯早早準備,將田土劃分,且派人去測算了這一年的年歲,天象等。
自道路通達始,消息便不斷傳來。
兗州文武,度過一個相對懶惰的冬日後,逐步開始忙碌。
這一年冬日後,袁術已攻退劉繇,牢牢佔據揚州,取富庶魚米之鄉,其勢逐步得盛,已又本資深厚。
袁紹聯合在外烏桓之眾,幽州數郡太守,合攻公孫瓚,連連取勝,也將公孫瓚逼入絕境,動彈不得。
而關中,去年大旱、大蝗,屍橫遍野,李傕郭汜不思平災救亡,只是囤積糧草以自重,故而麾下出現嫌隙。
自表功的屬臣回來之後,為曹操帶來了數道書信、詔書等,且有無數軍情與人聞風評。
道路一通,不光是曹操本人派遣的左右探哨等,連同麾下文武,各自都有渠道打聽情報。
所以,誰人都知道,這一年的春日來,幾乎所有人都在各處消息之中,得到了一個共同的信息。
動盪。
這一年的動盪,就好像壓不住了一般,自長安幫的嫌隙里,便可見一般,而隨着曹操在三州佔據重要地位,進潁川而逐步壯大,士人又歸附許多,且有寒士、白身之才不斷獻策。
各部縣吏空前清朗,因此厲兵秣馬,準備囤糧囤兵,廣產軍器,擴收戰馬,以備日後再興兵伐賊。
這時候,天子之詔終於送達了鄄城。
「為表其功績,今封曹操為鎮東將軍,承襲父之爵位費亭侯,且拜為兗州牧。」
初春時,桃花開放。
曹操府邸內,他手持詔書大步進院,直奔後院父親居住之地,此時的曹嵩坐在一輛四輪車上,隨意的在院中賞花。
忽然聽聞腳步,回頭詫異看去。
曹操在後笑得像個孩子,而後執禮而拜,輕聲道:「父親,天子拜我為鎮東將軍,兗州牧,承襲費亭侯。」
第九十四章:阿瞞肱骨也,終名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