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響猛地一陣氣血鬱結,再也沒能緩過來氣,「什麼?!」
他覺得四周一切都很是恍惚,「到雲京兩三天?!」
「是啊,快吧。」洪疆笑着。
「那今天來的那個……」
「今天哪個?」洪疆還認真的思考,「今天只有後方守護軍來了,沒來別人啊。」
南響重重的呼吸着,氣悶的同時,口腔里也一陣一陣的血腥氣,「那我們在這裏等什麼呢?!」
「啊……」洪疆摸了摸鼻樑,「哈哈哈等一個啟程趕路的良辰吉日。」
賤兮兮的。
南響一口氣沒喘上來,一塊巨石像是直接砸進了他心口!
砸的他胸口憋悶,頭腦發暈。
這樣巨大的衝擊,和前幾日籌謀算計,企圖一舉擊潰秦封的怒火和野心撞了個正着。
他處心積慮,還犧牲了蘇幼虞,勢必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計劃,竟然就這樣被輕輕放下?!
甚至連一點水花都沒掀起來?!
洪疆朝南響眨了下眼睛,「南大人好好休息,快到良辰吉日我們就走,我回去算算日子。」
說完,洪疆就大搖大擺的離開。
一轉頭,洪疆就彎起唇角,本來國土大了,就很難把控地方軍,他們人手也不夠把所有地方軍都換人的。
這場戲演的可真好,兵不血刃就直接查出來哪些地方軍有反心。
南響沒有拿出來全部籌碼,但肯定也有六七成了,直接針對性解決掉大半麻煩。
後面南響突然扶着旁邊的樹幹,重重的咳了起來!
那一口氣憋得太久,他越咳越重!
咳得滿臉通紅,接着「哇」的一聲,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所以不僅蘇幼虞被他送到秦封那裏,連他調來的兵都被遣送走,甚至那些有反心的地方軍全部被重整了,他還怎麼偷偷和那些軍隊聯繫!
這個籌碼都沒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南響眼前發黑,走了幾步沒撐住暈了過去。
*
雲京外熱鬧非凡,除了遷都朝臣就是跟着一起來商戶百姓。
蘇幼虞還沒有等進京,就直接被得了消息的虞問提前趕來接走。
秦封不敢不放人。
一坐進馬車裏虞問就開始嚎啕大哭,哭得跟崽崽是一模一樣,抓着蘇幼虞的手腕直呼,「小沒良心的!」
「怎麼跟你說就是不聽我的話!非要去非要去!這下好了,差點回不來了不是!」
蘇幼虞實在是受不住,連忙給他擦眼淚,「阿公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虞問推開她的手又拍着座椅泄憤,「嗚嗚你這個死丫頭,表面乖乖的給我騙得團團轉,骨子裏跟你那個娘一模一樣!就是不聽我話嗚嗚!」
「你們娘倆就是想氣死我這個小老頭!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攤上這麼兩個丫頭,我不管我不管,你要陪我老頭子住一陣子再回家!」
虞問硬是拉着蘇幼虞在雲京城郊一處山水別苑小住,別苑天虞宮來了很多人也很是熱鬧。
蘇幼虞雖然覺得幾個月不現實,幾天還是能哄一哄他老人家。
雲京本就有「天外仙都」之稱,遠勝從前京城,格外有利於休養生息,調養身體。
這幾日,是各處接到調令的朝臣進京的日子。
京城這幾年清君側大換官員,熟悉的人不過爾爾,更多的朝官都是陌生面孔,這幾年戰事立功的,在加上北蚩願意招安的賢臣。
城門口,一輛馬車出示了身份進了京。
馬車裏面素手掀開帘子,杜嘉蘭欣喜的打量着雲京,「這裏好好看啊。」
旁邊丫鬟也從未見過這麼美的都城,「聽說一年前秦王殿下就屬意雲京,早早的派人來收拾了。啊不對……」
小丫鬟笑了,「現在應該叫陛下才是。」
一提到秦封,杜嘉蘭接着紅了臉,眼底滿是敬崇,「那個時候他就知道會贏嗎?」
「咱們陛下勝券在握,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