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聽完,走到琴邊,彈唱起:「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曲罷,嘆息一聲:「不知道天下怎麼能有你這樣的男子」
「相見恨晚嗎?」趙石起身走過去,站在可可身後,慢慢伸出手摸着可可細嫩的臉:「欠幾次了?還嗎?」
屋子裏瀰漫着香膩的氣息,已經到了凌晨時分,散落的衣服從窗口的琴台邊上一直到床邊,凌亂不堪。
「不欠你的了」可可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趙石掐了一把,套上褻褲,起身來的窗戶邊上,支開窗子。
雨還未停,淅淅瀝瀝的下着,外面一片漆黑。
「還是欠些好,以後總能想着我」趙石撥了一下琴線。
「昨夜雨疏風驟,無眠且無酒。
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趙石念完,一邊低聲吟唱一邊穿好衣服,隨後熄滅燭火,在可可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睡吧,莫出去,外面有雨天涼,海棠花落了一地」
說完走出屋子,輕輕帶上門。雨絲紛落,卻在他頭頂散開,他輕輕一拱手:「青談兄何事又歸?」
青談嚇了一跳,自己已經極力隱匿氣息,連雨都沒避,現在四周漆黑一片,他是如何發現的?
「你怎麼發現的?」青談從花叢後走出來。
「我只是猜測,只希望自己猜錯了,可惜」趙石嘆了口氣。
「小女子讓公子失望了」可可穿着褻衣走了出來。
趙石走到門口拿起自己來的時候撐的那把傘,打開,遮在可可頭上:「與你何干?這本是男人的遊戲,你只是一條可憐蟲」
可可悽然一笑:「這是我們設計好的,我便是捨身騙你前來的」
「我知道,只是可恨這廝齷蹉至極,來了竟然藏匿起來,讓他白白聽了牆根」
可可本來一臉悲涼,可一聽這話差點笑出來。
「你的事已經做完了,不再欠劉賜什麼了,可以放下了,拿着傘,回屋去吧」
「我哪有臉再活於世?負於公子,今日便與公子同去」
青談臉都綠了,自己是殺手、刺客。這趙石拿自己當什麼了?全然不理自己,倒是對那出賣他的女子體貼入微,甚至編排自己聽牆根。
「沒人能殺死我,拿着傘,讓開」趙石把傘塞到她手裏,轉過身來。
「你想殺我?」
「不能嗎?我練的功法只為殺人,除非金丹,或許能保命」青談說完兩臂一伸,淡藍如蜂巢狀的丹華如同個球把他全身包裹,晶瑩剔透。
趙石剛要動,卻發現已經動彈不得,全身也如他一般被包裹,什麼法術也使不出來了,然後身體一點點變得僵硬。
「我們一起去死吧」青談慘笑一下,毅然決然的說。
「你不能殺我,你從來只往上看,沒往下看過,所以你還不了解天正教。
天正教不是通天教,我若死了,十幾萬教徒便會發瘋,東漢所有的城池都會被攻破,漢京城會被屠城,鄭平絕不會出手,只會坐壁旁觀,你們剩的那個金丹只有一條路,帶着劉賜從此浪跡天涯,隱姓埋名。
我死了,東漢便亡國了,我死了,劉賜就得逃跑,我死了,天下將大亂,數十萬百姓將流離失所。而我死了,天正教依然是天正教,你,現在給我一個能殺我的理由?」
「一派胡言,你死了便樹倒猢猻散」
「那是梅萍,不是我,通天山三顆金丹都未敢殺我,你當他們是白痴嗎?因為當時若是殺了我,那通天山便沒了,金丹也得跑路。
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就你竟然自稱學的治世之術,連這也看不明白?
我看你不是不懂,卻只為一己之私心,嫉世憤俗,想要殺我而青史留名。
不過我告訴你,後世之會記載,禍亂始作俑者青談」
「不是的,不會的,我不信」
青談被人說破,氣勢一下垮了,聲音小了許多,他早已經覺得這趙石或許才是真的救世主,這北燕治理的遠超他想像,便是他崇尚的前朝也是遠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