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檢在大周軍官屬於最底層,鄭耀祖加入白蓮教的原因很簡單,這幾年上司壓榨太狠了。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白蓮教的女教徒太香了,不過幾個回合,鄭耀祖就徹底從賊了。
短短一個月,鄭耀祖從最底層的軍官,蛻變成白蓮教尊者仗下的先鋒將軍,麾下三千戰兵。打破了濟寧城後,鄭耀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進濟寧府衙門。
可惜了,知府帶着老婆女兒一起上吊了,沒能手刃這個當面凌辱過他的狗官。為了泄憤,鄭耀祖把知府家裏的姨娘和丫鬟都收了,讓這些戰戰兢兢的女人搞了幾次大混亂。
當時鄭耀祖覺得此前的人生都虛度了,再往後的日子裏,鄭耀祖對於搶奪官宦女眷的事情不那麼上心了,更多的是把精力花在了拉攏軍心上。這也是他能從一干投降的軍官中脫穎而出的原因。當然了,白蓮教東海尊者與北地尊者之間的內鬥,鄭耀祖也是出了力氣的。
這種剛剛取得初步成功就內鬥的現象,給鄭耀祖的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眼下他的三千部下,一大半都是曾經的官兵,是有一定基礎的。即便如此,列陣的過程也不那麼令人滿意。反觀眼前這支官兵,從嚴陣以待到聞鼓而進,轉換的非常絲滑,絲毫不亂,一看就是精銳。當官兵整齊陣型前壓的時候,那種如同一體的壓迫感,令人窒息。
麾下的數百騎兵前出騷擾,遭到對方騎兵攔截,一番對射,雙方都沒傷一根毛,但沒有達到擾亂官兵陣型,為己方列陣爭取時間的目的,這行動就算是失敗了。
越是老行伍,越清楚眼前這支官兵各個方陣之間,如同一個整體的前壓有多難。
竭力約束不下,勉強列陣後,對面卻突然停下,並且開始舉槍時,鄭耀祖一陣迷惑的同時,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距離一百五十步,這個距離即便是魯密銃,打出來的子彈也不知道會落到哪裏。按照官兵操典,不頂到七十步開槍的軍官,那就是不合格的。
看旗號,根本無法判斷這支軍隊的來歷,看軍裝也跟普通官兵沒啥不同,但為何眼皮一直在跳呢?「嗶!」尖銳的哨音,紅旗舉起,落下。
「砰砰砰!」連續不斷的槍聲在轟鳴。
鄭耀祖都看傻眼了,切西瓜似的,最前面的軍陣,瞬間給切掉一片。
這個距離射擊就離譜,但戰果更離譜。
沒等鄭耀祖多想,砰砰砰的轟鳴聲又來了,升騰的煙霧中,似乎藏着魔鬼,收取着魂魄。
「傳令,射擊,射擊!」鄭耀祖急的口不擇言,他有一種今天藥丸的感覺。
賈璉一直在高度關注陣前,一開始他還是很擔心的,畢竟對面也是官軍居多,也沒少裝備火銃。儘管都是火繩槍,不少人在不斷的吹火繩,從望遠鏡中看見這一幕後,賈璉就知道為何火繩槍在西方被燧發槍取代了。
火繩槍雖然激發率有保證,但火繩本身就是最大的隱患。操作上不提,在西方那種環境下,大家科技水平相當,如果你用燧發槍,即便激發概率低一點,但是操作上的便利,能多打一輪就找補回來了,同時安全性大大提高了。
大周不是大明,槍管不會炸膛,民間又禁止擁有火器,周邊沒有強敵,所以,在湊合能用的前提下,軍方肯定是能對付就對付,有換裝的錢給自己多討幾個小老婆不香麼?
只能說,叛軍中的前官兵們,成為了賈璉改進步槍的又一批受害者。
看着不斷騰起的煙霧,賈璉並沒有太多的喜悅,這不過是叛軍的前鋒,只有幾千人。遭遇之後,對方不亂,同時能快速列陣,可不敢請示對手。
隨着排槍的不斷響起,賈璉握着望遠鏡的手背冒出青筋。
麻煩了,對手很強,這都三輪射擊了,所有陣型無一潰散。對方進行了一輪反擊的時候,賈璉的心也是揪着的,神機營每一個士兵,對於賈璉而言都是寶貴的。這些士兵都是熟練的老手,楊副將沒少花心血操練。
嗯?對方的反擊好像沒啥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