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騰非常的重視,拿着這封信王子騰反覆的看,想了整整一夜沒睡,天亮之前,王子騰才下定決心,提筆寫所謂的自辯奏摺。
【臣自受命於人主,率部出征以來,面對亂局,夙夜憂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懈怠。陛下寬仁以待西域各部,彼等卻以叛逆以報,。】
總結一下,陛下是千古第一仁君,但凡有一丁點事情給陛下抹黑了,都是王子騰的錯。既然錯了,那就沒有自辯的必要,待此間事了,臣建議留下京營鎮守邊陲,派遣能力坐鎮迪化,改土歸流,明確朝廷對西域的絕對合法權利。
西域這個地方全是刁民,大軍一旦撤走,必定會再次反叛,不如趁此機會設省。
關於設省的建議,上次的奏摺中,王子騰已經詳細闡述了,這次的自辯奏摺中,再次強調一下。在他看來,事關西域的長治久安,怎麼強調都不過分。
朝中將所有的目光集中在會試上,作為主考的李清一點都不輕鬆。
王之望的前車之鑑不遠,表面上看起來他倒霉的因素是個人喜好的因素。實際上就是立場問題,承輝帝對王之望的評價中有「沽名釣譽」四個字。大白話就是,你也配惦記文官領袖這個位子?你問過首輔孔照沒有?
眼下的文官集團,還真就是沒有一個明確的領袖,相比於此前方白衣獨領風騷的格局,眼下是群雄並起。首輔孔照作為理學一脈的領頭人,資歷做首輔比較勉強,不足以服眾。次輔梁道遠乃心學一脈,江南文壇領袖出身,很自然的要自立山頭。
三輔孫化貞典型的事功派,朝廷中能做事的人,很自然的奉其為領袖。
李清則是青雲黨的當家人,學術上屬於心學一脈,正在和梁道遠爭奪心學首領的位子。
至於張廷恩,額頭上貼着明晃晃的帝黨標籤!
這種局面之下,李清以禮部尚書的身份出陣會試主考,可謂是大大的加分了,本來在與梁道遠的爭奪中出於劣勢,會試之後,必然能稍稍扳回一點局面。
朝廷文官里還有一小撮人,人數不多,這波人一般都會被文官集團無視,這波人自然是以林如海為首的勛貴黨。不過這波人太少了,四品以上的文官,眼下就林如海一個。
現實就是隨着方白衣的倒台,文官集團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領袖人物。
李清有野心爭一爭文官領袖的地位,現階段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首先是要做到首輔的位置,再談其次。在李清看來,孔照的性格有缺陷,缺乏擔當,並不適合做首輔。梁道遠倒是個勁敵,但此人在方白衣被罷的過程中,選擇了沉默。因此,文官多有詬病之。
李清在文官中的形象,因為他的努力經營,漸漸的朝着面對皇權,選擇合作為主,鬥爭為輔的閣臣形象發展。做文官的都知道,皇權從法理上是無限的,多數情況下,文臣都是有限的鬥爭。所以,隨着李清入閣,很多文官也選擇了跟隨,並幫忙洗地。
每次會試,都像是一次戰鬥,兜里揣着足夠銀元的賈璉,再次使用鈔能力,佔得先機。
分配考棚這個事情嘛,即便是主考官李清,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多少小吏靠着這一波肥一年,你要攔着大家掙錢,真要小心被人下瀉藥的。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先例,太上皇十年的主考,就因為要整頓考場紀律,叫人下了瀉藥,拉了整整三天不說,連累其他考官吃了三天的豬食。這事情還無從查起,就這麼一回之後,再也沒有主考官叫囂着整頓考場紀律了。
三場會試結束後,批卷的考官們加班加點的忙碌時,承輝帝身邊的大太監裘世安出現了。代表皇帝表達了慰問之後,裘世安並沒有走,而是留下來,我就看看,不說話。
這一傢伙給李清原本有點昏昏沉沉的腦袋干清醒了!
正常情況下,李清只要看看前十名的卷子就行,現在他不敢怠慢,拿到趁機先看算經,跳了唯一的一份算經滿分的卷子先看。看完之後,李清鬆了一口氣,這熟悉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