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試,名為貢士,實際上已經是進士了。殿試屬於皇帝個人表演,只要不犯忌諱,自己不作死,最差也是從進士。
有沒有殿試時候作死的案例?不知道!
當報子飛奔而至時,賈母已經控制不住老淚縱橫!興奮的差點手舞足蹈。
前後三個報子來傳訊,第一個賞銀五兩,隨後是三兩,二兩。
老匹夫賈赦當然不讓,領着幾個家將,用馬車裝了一車的銅錢,沿着榮寧街一路撒錢,那邊的喝彩聲大,就多撒兩把。寧國府的賈珍也跟着蹭熱度,親自出馬,也跟着撒錢。
這次的熱鬧程度比起中舉那會更熱三分,賈母一聲令下,榮寧街擺七天的流水席。
賈母環顧一周,不見賈璉,奇道:「怎不見乖孫兒?」
再仔細一看,不單單是賈璉不在,賈政和賈珠也不在,只有賈寶玉拉着她的衣袖,眼神清澈的溢出愚蠢。
老太太心裏生出一絲不悅,這是什麼時候,想讓外人看笑話麼?
邢夫人並沒有與有榮焉的感覺,甚至心頭多了一絲悲涼,此前賈璉和他身邊的人在東跨院橫衝直撞,不把邢夫人放眼裏。今後怕是更跋扈了,想起來就想哭。
「一大早的,璉哥兒的把兄弟李冬便來尋,一道出去了。」邢夫人必須做出回應,不然就是給老太太難看,到時候老太太發作,她是要倒霉的,很慘的那種。
賈母這才作罷,這麼大的喜事,算了,不生氣了。
看見王夫人低頭不語時,賈母又有點來氣,忍着不悅問:「怎麼不見政兒和大孫?」
「老爺昨夜與一干賓客酒宴至凌晨,宿醉未醒。珠兒昨日與同窗出門,派人來傳信,今日在外看榜。」王夫人一陣犯噁心只能忍着不適,小心翼翼的回答。
賈母也在忍耐,因為她知道,這對父子就是故意的。
本次會試,賈璉被皇帝高度看好,賈府的人心裏跟明鏡一樣。
真就是那種一旦賈璉被考官落卷,裘世安就能去翻出賈璉的卷子,逼着考官通過。
青雲書院事件後,現階段掌握重兵集團的勛貴就王子騰一個,四大家族的態度極為重要。
不要簡單的理解為皇帝欣賞賈璉,要將當前兩代皇帝的拉扯結合起來。
裘世安為何要單獨給賈璉傳口諭,承輝帝的暗示還不夠強烈麼?只要賈璉不作妖,一個進士妥妥的。長期佔據上風的二房,心裏能舒服才怪了。
最難受的自然是王夫人,她避無可避,只能留下來面對。家裏的男人不爭氣,如之奈何?
當事人賈璉此刻正在無語的看着義兄李冬和林平抱頭痛哭,別人高中之後喜氣洋洋,這哥倆可謂是反面教材了。林平痛哭可以理解,畢竟他排在最後一名,差點就掉出去了。李冬跟着哭個屁啊,難道是感慨良多麼?你好歹也是個第十名啊。
出身富貴的賈璉,此刻能理解,卻無法共情。現代社會的賈璉,也是重點大學畢業,考公也是一次過,除了仕途不順,並沒有體驗過苦難的生活。
【當初選人扶貧的時候,我要是能主動一點,沒準能混個正處。】
賈璉手裏捏着酒杯,思緒不知道飛哪裏去了。外人看了就是兩個字【鎮定】。
沒有心理潔癖的賈璉,並不排斥經歷過一場劫難後,還能繼續科舉的林平。
從李冬開始,賈璉有意識的拉攏一幫人在身邊。同窗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刻意的懲罰,這次的會試,青雲書院出身的人參加會試不下百人,只有眼前這三位高中,余者皆落榜了。
「好了,差不多了!家裏還等着你們回去呢。」賈璉提醒了一句,二人才算是分開,各自扭頭擦眼淚。
李冬回頭時提醒一句:「要不要先回一趟書院?」
不等賈璉回答,林平先接過話:「還是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