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賓,正陪着小心,低眉順眼的站在堂下回話。
正堂上首位,曹家家主麵團團、笑融融着,看上去很是和藹可親,反倒是身邊的大夫人,手裏抱着一隻二尾玄貓,臉色冷若寒霜。
那匹玄貓天生異種,兩條尾巴軟綿綿的,看上去就像是兩條無骨蛇,時不時兩尾相交,就像是剪刀,閃耀着駭人的寒芒。
緊着大夫人下手邊坐下的妻妾,有一位煙視媚行的美人,嬌聲道。
「那衛小娘也是可憐人!家裏也沒慢待了,怎麼就死後陰魂不散,作祟害人呢?」
這話說的公允,卻也有幾分居高臨下、得寸進尺、咄咄逼人的味道,隨口就把真正的苦主,貶低的一無是處。
對面的曹家公子們,一個個正襟危坐,可不敢在這時候胡說八道。
只是,沒人接過話茬,只會突顯打頭開口說話的胡媚娘沒規沒矩,甚至造成眼下冷場的窘況。
還是胡媚娘的兒子,曹家小七曹玉琅心疼母親,不想看到她在人前出醜漏乖,免得丟了麵皮,不慌不忙的開口。
「這位能人看着面生,卻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白鵝潭久未靈驗,怎麼偏偏他去了一趟,就有許多神異出現?」
曹家家主聽了這話,滿意的微微點頭,直把曹家諸位看戲的公子驚到了。
尤其是那幾個出自「名門」,從小養在母親膝下,不滿出身低微的小七,在父親面前賣乖得寵。
曹家公子排第五的曹修瑜,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依我看,不會是機緣巧合,此子怕是白鵝潭復起的水中靈神,早就選中的祭司!」
東海國是東夷人的祖地,哪怕王權威壓之下,三教輪番教化,民間依舊保留着萬物有靈論的原始信仰。
其他幾位公子,眼看着小五和七弟爭鋒,一個個都作了壁上觀,眼觀鼻、鼻觀心,都冷着一張臉子,心裏飛快的權衡利弊,盤算着利害得失。
能不能從這件事上得到好處,順道輕輕的打壓一下身邊的兄弟,甚至動一動身份不俗的姨娘們的位置,影響她們在老爺子心裏的位置。
鬧鬼院子這事可大可小,雖說是出身寒門破落戶的小娘,死在後院婦人的陰私手段,也沒什麼打不了。
可是,鬧大了才知道,衛小娘有一位劍俠兄長,哪怕不是出自名門正派,畢竟是有飛劍斬人頭手段的狠人。
曹家如此被動,接連填進去七八位江湖術士,難免有向那位劍俠示弱賣慘的想法,至少態度表露出去了。
衛小娘在曹家可曾被人苛刻慢待?那真是一點都沒有,自從和曹員外一夜風流,就珠胎暗結了。
從那以後,燕窩人參、魚翅鹿茸等你溫和大補之物,就沒有停過。
一是曹家治家之嚴,不是尋常暴發戶人家可以同日而語,其次是後院婦人的手段,衛小娘也是行家裏手,畢竟是寒門出身。
又不是什麼流民、草莽家裏,沒有教養的野丫頭片子,早就有所防備了。
可,就是這樣,竟然難產而死了,據說死狀十分悽慘,血崩當場,連積年的老穩婆,都沒能保住嬰兒。
畢竟是曹家血脈,曹員外頭一次發火,摔了珍藏的官窯青瓷筆洗,就連跟隨曹家家主多年的管家都心疼了。
話說回來,鬧鬼院子被香爐青煙攻破後,參與祭祀白鵝潭的曹家眾人,紛紛精神振奮。
再則,指甲摳刮鈍刀的刺耳噪聲隨之遠去消失後,都指望着「能人異士」羅傑能夠一鼓作氣,畢其功於一役。
香爐青煙封鎮住院子大門,眾人抬起金缸,旁邊自然有人,不斷往裏面投冥鏹金箔,壯起膽子走進院子裏。
曹家家養的幾位術士供奉,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也跟着走進院子裏。
按照帶頭的大供奉賈滸如是說:若是事有不濟,不是還有許多家生子可以取用?
剛進去,眾人就察覺
第五十七章久違了妖劍靈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