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局長,這大過年的,是打算喊我去局裏坐坐?」
「」
聽到李解開口,蕭元胤就不是很想跟這貨聊天。
噎得慌。
「李總,見個面?我剛到平江。」
「行啊,『江東麵館』點杯茶,我稍後就到。」
「行。」
麵館喝茶也是可以的,茶麵都賣,早上來聽戲的老頭兒還都挺有錢。
李老闆是「江東麵館」唯一一個吃麵吃五碗的人,面是無限續的,只要吃得下,老闆眼皮都不帶翻一下的,畢竟點一壺「鐵觀音」聽評彈的老頭兒,消費水平一個頂二十個李解。
呼!!!
暴風吸入。
「這面是真難吃。」
呼!!!!
李老闆罵罵咧咧又是一口暴風吸入,看得蕭元胤和助理陳元秀一臉無語。
難吃你都吃五碗,好吃你不得抻着脖子出門?!
麵館小菜也是無限續,都是雪裏蕻、酸蘿蔔、榨菜碎等等之類的小鹹菜、小醬菜。
也有免費的例湯,就是開水攪合攪合蛋花和紫菜,能喝就把幾百斤例湯全喝了,老闆不但不生氣,還會坐旁邊嗑着瓜子看你究竟有什麼神通。
唯有一點,不能浪費糧食。
為什麼李老闆專門選擇「江東麵館」?
因為「江東麵館」的老闆是舒媽父親開的,也就是李解的便宜外公。
便宜外公舒豐年小時候可真是餓慘了,二戰時混跡碼頭街巷之間,有個外號叫「年耗子」、「年老蟲」,喊他「年耗子」的,是北方的工友;喊他「年老蟲」的,是本地的工友。
但都一個意思,本質都是「江東鼠輩」,所以麵館就叫「江東麵館」。
「有得吃就蠻好了,挑三揀四的」
有個老頭兒聽到李解這孫子吃個面還嘰嘰歪歪的,當時就夾了一塊生煎大排給他,然後問道,「素雞要不要啊?」
「只管上!」
李解抬手就招呼,然後嚷嚷道,「再來一壺龍井,四人桌的。」
四人桌的一壺龍井要一百九十八塊錢,一個人點的要八十塊錢。
平時李解從來不喝茶,他喝那玩意兒幹嘛?
他才十八歲。
喝茶那是大人的事情,蕭局長就挺適合。
反正這一頓是蕭局長請客。
蕭元胤臉都綠了,我吃個二兩面,掏了二百多?
「李總,這家麵館服務不錯啊。」
助理陳元秀有些意外,覺得以後來平江玩,就可以來這裏填飽肚子。
「不錯個屁,那是我外公。」
「」
「」
蕭局長指關節都發白了,合着你小子是消遣我?!
奈何可不敢發飆,只得忍了。
結果李解抬手喊道:「朱阿姨,來一段《血濺鴛鴦樓》,我建鄴來的朋友喜歡聽!」
「李大寶,大過年的聽《血濺鴛鴦樓》?!」
「痴憨呆的猢猻,正月里聽點好聽的不行?」
然而李解振振有詞:「我朋友是警察,老警察了,聽《綠牡丹》不合適吧?還是《血濺鴛鴦樓》合適,濃眉大眼國字臉,一身正氣有精神,完完全全就是武大郎他弟,就《血濺鴛鴦樓》,過年價錢好商量的,一百二!」
「好!!」
老頭兒們不聽白不聽,趕緊鼓掌叫好呱唧呱唧。
再一聽人家是警察,聽這個確實合適。
再再再說了,別說血濺鴛鴦樓,你就是血濺「江東麵館」,那也是「江東鼠輩」活該,誰叫他有這麼個外孫呢?
原本舒豐年嘴都氣歪了,正端着一碟素雞過來呢,結果一聽小王八蛋大過年的聽什麼狗屁「血濺」?
老子我濺你一臉血要不要?
不過再聽是建鄴的警官要聽,那沒什麼好說的,一百二呢畢竟。
放下素雞之後,老頭兒頂了頂李解的胳膊:「沒啥事吧?」
「我在建鄴殺了人,他們來跟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