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坐回原本位子,楚致耀用力拍着他肩膀,嘿嘿笑個不停。
其他人紛紛看過來,朝他笑,投來讚嘆眼神。
唯有莊親王他們這一輩才穩得住,只是淡淡微笑,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莊親王笑道:「王爺,承讓啦,那我們便按照約定行事了。」
「好。」鷹親王笑道:「四世子隨我們一起回去,可以盡情挑選哪位公主為妃。」
莊親王笑着點頭:「王爺真乃信人。」
鷹親王笑道:「不管是我們大貞嫁公主,還是娶公主,我們兩國都算是自己人啦,都是可喜可賀之事。」
「可喜可賀,來來,為我們大景與大貞的未來,共舉一杯!」莊親王站起身,舉起了酒杯。
碧玉杯在燈光下越發溫潤,杯內的美酒輕晃,散發着濃郁的醇香,久久不散。
「舉杯!」
「舉杯!」
眾人紛紛站起身,舉杯共飲。
一時之間,奉天殿一片其樂融融,再無先前的劍拔弩張,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楚致淵對着門口的黃誠招招手,使了個眼色。
黃誠悄悄湊過來,無聲無息,不惹人注目。
楚致淵口唇翕動。
黃誠連連點頭,朝正北的皇帝楚清泉看一眼,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他很快帶着幾個小太監進殿,將殿內的血跡拭去,同時收走了碎成三塊的天隱玦。
程天風端坐於桌邊,低着頭一言不發,臉色陰沉欲滴,不能接受敗於楚致淵之手。
在他先前的認知中,楚致淵便是一個廢物。
雖然武學天賦不俗,卻是個貪生怕死的草包,根本沒放眼裏。
一旦貪生怕死,那便沒有勇猛精進之心,修為自然也不可能精進太速,註定是庸碌之輩。
這樣的傢伙,不配擁有玉京第一美人,玉京第一美人應該被自己擁進懷裏壓在身下才對。
搶了他的女人便搶了,料他也不敢放個屁,只能忍氣吞聲,乖乖的忍了,不敢反擊,奈何不了自己。
可一場切磋,楚致淵卻打破了他的想像。
廢物一般的楚致淵竟也是深藏不露,且碾壓着自己,讓自己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以力不能勝,以巧不能勝,以速不能勝,那該如何勝之?
唯有在境界上碾壓。
可他精進之速也超乎想像,至少比自己更快。
這樣的傢伙,如何戰勝?
自己能不能超過他的境界,先一步進入宗師,從而在宗師境界上碾壓他,一雪前恥?
還有蕭若靈
他抬頭看一眼對面的蕭若靈。
蕭若靈正與楚儀說話,巧笑倩兮,眼波流轉,貝齒輕露,說不盡的美麗與風華。
他眼神再次泛出貪婪與佔有之意。
楚致淵皺了皺眉頭。
這傢伙還真是賊心不死,死性不改,大貞程氏一族的好色當真不是虛傳的。
很可能一點兒沒有誇張的成份,或許還美化了不少。
「老四,真是萬萬想不到」楚致耀拉着他說話,不時喝一口酒,敬他一杯。
滔滔不絕,雙眼放光。
好像取勝的是他。
楚致淵反而沉靜自如,好像取勝的不是自己,或者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一想到那個瘦小老者的眼神便飄不起來。
大宗師能將心緒隱藏的很好,可超感何等敏銳,還是讓他感受到了淡淡的殺意。
大宗師的淡淡殺意,絕不能等閒視之。
絕不要以常人的想法去想大宗師,這是他看過大宗師的武學筆記,還有大宗師的事跡之後得出的結論。
大宗師行事更自由無拘,行事更由心。
想做就做,沒那麼多的顧忌與束縛,比程天風這種狂妄自大更加的自由無拘。
想到這裏,他看向坐在正北,笑呵呵的皇帝楚清泉。
在外人眼裏,此時的楚清泉很可親,沒有天子之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