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好臉色,活脫脫一副出門踩了臭狗屎的模樣,此際聽得謝氏問起晉起。當即跟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不耐煩地說道:「本公主又不是他的跟屁蟲,怎麼知道他在哪裏!他自己愛多管閒事又干我何事!」
是還在氣憤晉起方才在大街上二話不說,也不弄明情況,便趕她走的事情。
可謝氏等人不明情況,陡然聽她發這麼大的火。皆是怔住了。
「冬珠,休得無禮——」冬烈皺眉呵斥道。
冬珠撅着嘴將頭扭至一側。
「這是怎麼了……」謝氏臉上強掛着笑意,看着冬珠語含安撫地說道:「有什麼不痛快的只管說出來,伯母給你做主——」
冬珠卻不吃這一套,涼涼地說道:「勞夫人掛心了,我沒什麼不痛快的,就是有些乏了,表哥既然還沒回來,我便不等了,先一步回去歇着了。」
冬烈面具下的臉上帶了些笑。
這丫頭暴躁是暴躁了些,但好在還是分得清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的。
而謝氏卻好似全然聽不出冬珠話里的疏遠之意似得,遂也道:「時辰確實也不早了,既如此,公主不如隨我一同回府吧。」
「不必了。」冬珠站起身來,連個偽裝的笑臉兒也不肯給,丟下一句:「夫人是乘轎子來的,咱們不走一個道兒。」
話罷便自轉了身離去,手腕上赤金手環沿邊穿着的小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叮』聲響。
冬烈隨之起身,衝着謝氏微一頷首,權當是行禮了。
謝氏自知若再多阻攔便顯得跌身份了,故只坐在原處含笑交待了兩句路上注意安全云云。
見二人一前一後帶着侍從離開了奉雪閣,謝氏臉上的笑意終是淡了些。
謝佳柔看了她一眼,垂眸不語。
「咱們也回去吧——」謝氏從不是情緒化的人,再加上這一星半點兒的事實在不足以擾其心神,不過片刻間。神色已恢復如常,被丫鬟扶着起了身的間隙對謝佳柔說道。
「是。」謝佳柔應下,動作優雅的起身,上前攙扶住謝氏一條手臂。
……
巧的是。當謝氏帶着謝佳柔前腳剛乘了轎離去,後腳晉起便和江櫻莊氏等人出了明月樓。
「二公子——」宋元駒走了過來,先是對着一眾人拱手行了禮,而後再又低聲對晉起說了幾句話。
晉起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宋元駒退後一步,站在晉起後側。
「晉公子若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得再帶着江丫頭四處逛逛——」孔弗笑着說道:「在裏頭一看書就忘了時辰了,這齣來一趟可還什麼都沒看呢。」
梁平也道:「辦正事要緊。」
就連莊氏也跟着說道:「既然有事便快些回去吧……」
晉起:「……」
不過就是宋元駒同他低聲稟報了一件小事而已,怎麼大家都斷定了他有急事要辦?
他的表情難道就這麼着急嗎——
江櫻下意識地看向晉起。
她也感受到了來自大家深深的惡意。
顯然,晉起究竟有沒有急事要辦並不是重點,畢竟這只是借題發揮罷了,大家真正的目的已經表現的十分明顯,那就是……想『趕』晉大哥走。
對此,江櫻有些費解。
晉起並不打算在這種小事上跟莊氏等人對着幹,畢竟日後他要娶江櫻,首先還得過這幾個人的關。故縱然不去刻意搞好關係,然而開罪卻也是萬萬不能的,在這種無謂的細節上,退一步就是了。
懷着長遠考慮的少年態度不錯的辭了別。
江櫻目送着他的背影和一干隨從消失在人潮匆匆的城道街上。
「過來——」莊氏抓住江櫻一隻胳膊,低聲道。
江櫻一臉茫然的被莊氏扯着走遠了些。
孔弗與狄叔石青,還有梁平站在明月樓前等着。
「幹什麼呢這是?」宋春風不明狀況地問道。
梁平一臉認真地講道:「八成是說悄悄話呢——」
宋春風嘴角一抽。
逗他呢?
避開他們避開的如此明顯,難道他還看不出是在說悄悄話嗎?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