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說道:「這位是狄夫人,這位是鍾夫人,這位是高夫人……都是特意趕過來為你添笄的。
也虧得江櫻足夠孤陋寡聞,才能十分平靜地與三人行禮。
也很平靜的接受了三人的添笄。
「你這娃娃倒是難得。」
禮成後,狄姑姑臨走之前對孔弗說道。
「也還過得去……」孔先生比較『謙虛』,卻難掩眼底得色。
狄姑姑微一皺眉看了他一眼,邊往外走邊問道:「狄安今日沒隨你一同出來?」
「昨日似感了風寒,恐出門吹了風會加重病情,便留在館裏歇着了。」孔弗笑着答道。
狄姑姑便又一皺眉,片刻之後,一臉肅然地說道:「人都老成這樣了,還當是年輕那會子一般強健呢?竟也不知該小心注意些自己這幅身子骨。」
「是啊……」孔弗只是笑着點頭。
「你則更甚,怎臨老了卻又貪起嘴來了?」狄姑姑的眉皺的更深,一臉嫌棄地看着大腹便便的孔弗。
「呃……咳咳!」孔先生乾咳起來,繼而摸了摸自己的圓溜溜的肚子,一臉羞懺地嘆了口氣,卻並無『改過自新』的覺悟,只無奈道:「沒辦法啊,我這孫女兒旁的沒有,卻有着一身的好手藝,自是不能辜負浪費的……」
「合着你收個孫女兒就是為了給你燒菜吃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孔弗哈哈的笑。
……
江櫻和梁文青跟着莊氏將宅子裏歸置收拾乾淨之後,便回了榆樹胡同。
前腳剛開了鎖走進院子裏,後腳便瞧見剛忙完藥行里的事情的宋春風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
「今個兒及笄禮上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外頭都在談論櫻櫻?」
剛一跨進門檻兒,宋春風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別提了。」正打算去廚房做飯的莊氏一說起這個就來氣,忿然道:「有個不知是得了什麼瘋病的潑婦來鬧場子!不過現在已經被帶去官府問罪了,有你梁叔在。諒她也弄不出什麼么蛾子來!幾個月的牢飯是吃定了的!」
「啊?」宋春風聞言十分驚訝,表示了一番憤慨,又安慰了江櫻一通之後,卻是道:「可我在外頭聽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聽說的什麼?」
「我也沒聽太清楚。好像是說許多夫人都來給阿櫻添笄來了——」宋春風一臉不解,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傳的如此火熱的。
江櫻錯愕了一下,不料消息竟然傳的這樣快。
也是這時,她才忽然意識到,謝氏出席她的及笄禮。竟然會帶來如此之大的影響力——大到竟然蓋過了她的及笄禮遭人大鬧了一場的事實。
「……我就知道!」莊氏聞言立即興奮起來,一臉慶幸地拍了拍胸脯,又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道:「有這麼多位名聲響亮的夫人們過來捧場,鐵定是能將那潑婦鬧場的事情給壓過去的……謝天謝地,這回咱們可得好好謝謝晉夫人啊!可算是幫了大忙了!」
江櫻神色怔怔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謝氏確實是幫她解了一場圍。
雖然腦子不太好使的她,當時並沒有預料到這種結果。
但事實就是謝氏幫了她一回。
想到自己忽然欠下了謝氏這麼一個人情,江櫻頓覺心情複雜了起來。
……還不如就這樣被搞砸了呢。
好好的一個小姑娘頓時萎靡了下來。無不消極的想着,暗暗嘆了口氣。
這不是典型的剪不斷理還亂嗎?
……
江櫻在此種情緒中度過了整整一個下午,乾脆房門一關,跑到空間菜園裏逗白霄解悶去了。
約申時左右,梁平從縣衙里回來了。
「事情簡單明了,她自個兒也沒有說什麼狡辯之言,實際上老早就處理好了……」梁平一進門兒便笑着對等在堂屋裏的莊氏說道:「都怪晌午季知縣非拉着我留下來吃飯,任我如何推拒也不肯放我走,這才耽擱到了現在……」末了還不忘一臉諂媚的說道:「要我說,他府里的那廚子。比你的手藝可當真差的太遠了!」
梁平一臉的紅光滿面,顯然是吃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