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了台面的愛好,唯獨偏愛愛所有跟吃食掛鈎的事情。
尤其享受種子發芽茁壯成長長大,再通過一雙認真的手變成盤子裏可口的飯菜的這個完整的過程。
說這麼多,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吃的太多坐不住,將翻地全當是飯後運動消食了。
一塊不大的土地才剛松到一半,卻就見一位眼熟的老僕找了過來。
這是看門的桂伯。是清波館裏最為和氣的一位老人。
當然,清波館裏的任何一位老伯都是和氣的。
呃,除了狄叔以外。
而和氣的桂伯大老遠地看到了江櫻揮着個鋤頭鬆土的情形,已經不再感到驚訝了。
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現在已經徹底領悟到了,他家的這位姑娘的言行舉止,永遠是不能拿世俗的眼光來衡量的。
不驚訝歸不驚訝,但來到跟前桂伯還是忍不住有些責怪地說道:「老奴都跟姑娘說了多少次了,這種粗活兒哪裏是姑娘做得了的,園子裏的幾個園丁哪個不比姑娘有力氣?」
江櫻不以為意地笑着搖頭,道:「我也是閒來無事隨便玩玩兒。」
玩玩兒……
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麼會喜歡翻地玩兒?
真有那麼好玩嗎?
桂伯懷疑地看了一眼江櫻手中握着的鋤頭,世界觀不禁再一次被刷新。
「桂伯找我什麼事啊?」江櫻見桂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便主動問道。
「哦,哦……」桂伯勉強回過神來,又努力地想了想自己前來的目的,方道:「是冬珠公主,冬珠公主來了,說要見姑娘一面,老僕這才過來告訴姑娘一聲……」
年紀大了,一遇到點精神衝擊。就很容易忘事情。
江櫻聞言立馬戒備起來,問道:「桂伯你讓她進來了?」
說起來冬珠已經有段時日不曾來找過她了。
就因為她那一句『翻臉不認和解書』的威脅。
她還以為這姑娘已經對此事死了心呢了!
怎麼又追來清波館了?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清靜幾日了?
在得了桂伯的點頭之後,江櫻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怪她,怪她不曾交代過清波館裏的人。不能讓冬珠這個危/險/人/物輕易進來。
因為她同冬珠『和解』之後,和冬珠軟磨硬泡着讓她去西北之前的這段時間裏,二人之間的關係相處的還算融洽,桂伯也是因此才將冬珠當作了自家姑娘的好朋友,可以直接出入清波館。
「……她在花廳等我?」江櫻倍感頭疼。卻也心知逃避不是個辦法,於是決意同冬珠來個了斷。
「在的。」桂伯點頭。
「那我過去見見她。」江櫻提步要走。
桂伯見狀呆了一下,後忙地追了上去,將人喊住:「……姑,姑娘!」
江櫻止步,回過頭來疑惑地看着他。
「姑娘不將手裏的鋤頭留下再走嗎……」
呃……?
……
丟下了鋤頭,去往了花廳的江櫻,做好了與冬珠『背水一戰』的打算。
就算是身份尊貴的公主,也不帶這麼磨人的。
可當江櫻真的見到了冬珠之後,其態度卻讓她無從反應。
「你究竟要不要跟我去西陵找阿烈和表哥?」
「我不去。」江櫻先吃了杯水潤了潤喉嚨。正打算進行一場殊死長談之時,卻聽冬珠十分平靜地開口了。
「你確定不去嗎?」
「確定。」
「那好吧。」冬珠自椅上站起身來,看着江櫻說道:「那我自己去了。」
「……???」
這就走了?
這麼痛快!
江櫻滿臉驚疑之色,只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而當確認下去並非是自己幻聽之後,卻又認定了這必定是冬珠的另外一種策略——以退為進或是虛張聲勢。
「我明日一早就啟程了。」冬珠也不管江櫻如何作想,只徑直說道:「行李收拾好了,行程也已經安排好了。今日之所以過來找你,是想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既然真的不想去,那我也不勉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