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思緒一旦飛遠就拉不回來。
虞棠腦子裏全是些不太恰當的畫面。
最後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所以你的肩到底什麼情況,是扭傷還是骨折?拍片子了嗎,需不需要打石膏,醫生給了什麼治療方案?」
一連問了那麼多都是關鍵的問題,可周慎野一句也回答不上來。
只是含含糊糊說,「我才剛進來沒一會兒,具體怎麼治療還得等等看,說不定現在醫生正在會診呢。」
「沒做檢查沒確定治療方案就讓你住院?這流程不對吧?」
虞棠投來懷疑的目光。
她站起身,伸手捏了捏周慎野的肩。
周慎野吸了口氣的同時縮了縮身子。
虞棠斜眼,「真疼假疼?」
「當然是真疼!那劫匪下狠手,打得可重了。」
虞棠輕挑眼尾,把他往床上一推,「別裝可憐。」
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脾氣。
賽車生涯中大大小小的傷數不清傷過多少,小傷不說,光是那場留下的嚴重陰影的車禍,差點毀了他的職業生涯,也沒像今天這樣哼哼唧唧。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
護士拿着病曆本進來,「周先生是吧。」
周慎野立馬挺直了後背,「那個結果出來了是吧,我一會兒去護士站拿,你」
他試圖阻止護士開口,但虞棠比他動作更快,先轉身走到護士身邊。
「我是他的家屬,檢查結果給我吧,如果有需要簽字的地方,我來簽。」
「家屬」兩個字清晰地鑽進周慎野耳朵里,對他來說比任何檢查都有用。
不過沒想到護士的嘴那麼快,直接把檢查結果遞給虞棠,「沒什麼事兒,就一點小小的擦傷,都沒有破皮。」
說完,又看向周慎野,「周先生,你說的那種藥都沒必要給你開,如果還是覺得皮膚有疼痛感,可以適當熱敷一些,促進血液循環。」
跟着護士的聲音同時過來的,還是虞棠要揍人的眼神。
周慎野揉着鼻尖乾咳了一聲,沒敢看虞棠的眼神。
護士工作任務完成,又看着病人毫髮無傷,心情輕鬆,「今天檢查的費用還是從俱樂部的賬戶上扣嗎?周先生現在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周慎野,「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收拾一下就走。」
護士離開病房後,他才抬頭看向面前抱着胳膊看着他的虞棠。
他嘿嘿笑了兩聲。
虞棠冷着臉,「什麼情況,給你半分鐘好好編個合理的理由。」
周慎野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拽過虞棠的手,「我是真的傷了,也是真的疼,誰能想到我身體素質那麼好,只是點皮外傷呢。」
虞棠,「是和劫匪打鬥傷的?」
「是早上拍宣傳片的時候,被臨時搭的架子砸到的。」
虞棠微惱,「周慎野!」
後半句罵人的話被周慎野堵了回去,他抓着她的手更用力,「我是怕你擔心,宣傳片是思棠香水在拍,我受了傷是他們的責任,萬一連累到你,那我多心疼,你說是不是?」
一個看似合理實則無比荒謬的藉口。
折騰半天,虞棠琢磨出了他的目的。
她又不傻,他的意圖直接寫在了臉上,剛剛是太擔心了才沒覺察出來。
現在
虞棠甩開他的手,臉色越來越冷,「你故意拖延時間,不讓我去海城是不是?」
周慎野也收起了剛剛的嬉皮笑臉,他嚴肅時候的威懾力,是有幾分嚇人的。
這次大大方方直視着虞棠的目光,擲地有聲回了一個字,「是。」
這意思,看來他覺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對的事。
虞棠把心口的那股怒火壓了下去,「為什麼?」
「我不會讓你冒險。」
他倆的性格有很像的一面,固執起來不撞南牆不回頭。
正因為自己撞的次數太多,嘗遍了頭破血流的滋味,周慎野才不想讓虞棠受傷。
虞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