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百官,裝聾作啞,裴遠偏不如他們意。
「王御史,監察百官是你們御史的職責,現在富平縣出了這麼個問題,你們居然一無所知,真是愧對朕的信任啊。你來想想,現在這事該怎麼辦?」
王御史已經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卻還是被裴遠點了出來。
他戰戰兢兢道:「陛下,臣知罪。」
裴遠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揮了揮手,「知罪知罪,就只會知罪。」
「何從懷,你來說說這事怎麼辦?你是刑部侍郎,此人的政績是由你們刑部核查的,年年中上,大旱一年朝廷還蒙在鼓裏,這就是你們考察的政績?!」
何從懷心中叫屈,他雖是刑部侍郎,但他頂多還有一個刑部尚書,怎麼陛下專說他?
「陛下,臣有失察之罪,請陛下治罪。」
「你當然有罪!現在不是追究誰錯誰對的時候,朕要你們想個辦法出來!」
「眼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起碼要讓富平縣的百姓撐過兩個月。」
「陛下,臣建議一些富庶的地方可以適當加一些賦稅,如此一來,邊軍的糧餉就不會受到影響。」
「胡說八道!」阮田怒道:「陛下,此乃拆東牆補西牆之法,此法不可取!」
「混賬!」裴遠怒道:「你就給這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姐,現在是什麼情況?」
兩個兄弟都不務正業,根本不關心朝堂上的事情,季今宵只能找季貴妃打聽。
「還能是什麼情況?陛下為了控制京城的糧價,從國庫里拿了不少糧食出來,眼下京城的糧價是控制住了,但富平縣的賑災問題還沒解決呢。今早陛下還在大發雷霆。」
「姐,看來是時候了,你今天晚上找個時間跟皇上說捐糧食的事情。」季今宵道。
「嗯!」季貴妃點頭道:「皇上現在就為這事煩心,我把糧食捐給他,他肯定高興。」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賞賜。
還沒有等到季貴妃先說捐贈糧食的事情,裴遠那邊就收到了彈劾季今宵的奏摺。
而且這回彈和他的奏摺不止一個兩個,奏摺當中連季今宵囤糧食的地方都說的清清楚楚,言之鑿鑿。
裴遠心中不悅,他不願意相信季今宵是那種大發國難財的人。
可那麼多銀子,糧食的價錢足足漲了三成,如果不是他放了不少糧食平抑糧價,又殺了幾個為富不仁的糧商,這糧價可能還會翻幾翻。
「馮英,你說這小子真是這種人嗎?」
馮英跟季今宵的接觸的次數有限,也就是皇帝跟季今宵見的那幾次。
他摸不清皇帝心中在想什麼,不敢輕易答話,想了想,他決定賭一把,道:
「陛下,或許這其中有其他緣由?不妨問一問貴妃娘娘?」
「去查一查。」
寧華宮。
裴遠過來後就一直板着臉,馮英的也不敢給季貴妃什麼提示。
季今宵雖然沒有打着自己的名頭在外面購買糧食,但只要裴遠派人去查,很簡單就能查清。
季今宵確實囤積了很多的糧食,跟自己在酒樓見面結束後就開始囤。
雖然沒有在京城大量收購糧食,但確確實實的囤了糧。
皇帝總是多疑的,他想季今宵囤這些糧食來做什麼?
除了賣還能做什麼?現在還沒有出手,難道是在等糧食的價錢繼續再漲一些才出手嗎?
想到這裏,他對季今宵的那些喜愛,淡了。
連帶着對季貴妃的態度也不冷不淡。
「陛下,是不是朝堂的事太過煩心了?臣妾聽說陛下一直在籌集糧食,臣妾這裏有一些,陛下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季貴妃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索性先把要緊事兒說了。
裴遠還在深思,突然聽了季貴妃這麼一段話,驚訝:「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