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廠,老楊辦公室就在許朝陽辦公室的隔壁,如今這間辦公室卻十分熱鬧。
辦公室內,二姐靠坐在沙發上像個男人,身上沒有半點柔弱,老楊站在沙發旁緊皺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不就是殺了個流氓嘛?你怎麼還給鬼子招大沽鎮來了?」
老楊急切的語氣讓二姐覺着他沒啥好氣兒,乾脆給眼睛一瞪:「那也不是我請來的?」
老楊都不等問下一句,二姐直接說道:「我開着車要回來,剛起速,就有個鬼子兵由胡同里衝出來攔在了路上」
「你給撞上啦?」
二姐搖了搖頭:「沒~有。」
老楊剛舒緩了一口氣,二姐樂了:「我打他臉上碾過去了。」
「啥!」
二姐一看老楊開始激動了,立即說道:「你瞅瞅給我顛的,搭車窗上的手肘都磕青了!」
「團長!」
「許團。」
話剛說到這,辦公室外呼喊聲傳了過來,老楊側頭的一瞬間,沈拐子伸手打開了房門,隨即邁步進屋,站在了門口。
楊靜宇沒工夫留意沈拐子已經不瘸了的事,瞪了他一眼說道:「把門關上!」
他知道許朝陽到了,可這種事能當着門口那一群好戰份子的面兒說麼?
別的不提,就那劉根兒一聽說鬼子堵到了大沽鎮門口,機槍都不撒手了,給老楊氣的,硬是給拎到了身邊看着,217團底下的各連、排長和剛剛歸建的阿爾泰,都瞪倆眼珠子盼着打起來
這一仗無論打與不打,都不能這麼張揚吧?
「開着。」
許朝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緊接着,他進了屋,大步走向二姐面前,站在了楊靜宇身邊。
二姐愣了一下,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當家的」
下一秒,許朝陽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傷着沒?」
二姐眼前的團長面容上沒有任何改變,除了氣勢比之前強大了不少外,目光中依然透露着與以往一樣的關心。
這回二姐也不敢矯情了,老老實實站在那兒搖了搖頭。
「說事兒。」
許朝陽沒有過多言語,只說了這兩個字兒。
二姐緩緩說道:「段驚文找我去看電影,我跟老楊借了車去他們家找他,趕上了混混要債,混混要拿刀扎我,讓我給崩了;往回跑的時候,日本子攔我,讓我壓死了一個,這不麼,鬼子一路追到了大沽鎮。」
許朝陽看向了楊靜宇,仿佛再問:「段驚文是誰?」
楊靜宇擺了擺手,就跟解釋了一句:「以後再說。」似的,倆人沒有一聲言語,卻完成了交流。
許朝陽瞧了一眼二姐,這才又看向了楊靜宇:「說情況。」
他是從另一條路回來的,所以根本沒看見鬼子,這才有此一問。
「一輛卡車的鬼子堵在了大沽鎮門口,讓咱們交出殺人兇手,被老常攔在了大沽鎮外。」
許朝陽點了點頭,此刻門口才傳來了手底下人打招呼的聲音:「夫人!」
聲音都還沒落下,袁福珍就走入了楊靜宇的辦公室。
就在同一秒,屋裏的三個人同時扭頭看向了袁福珍。
「我不能聽嘛?」給袁福珍看愣了,那一雙雙眼睛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平日裏老楊是多隨和一個人,現在眼睛裏都在冒火似的目光嚴峻。
許朝陽這才轉回頭來,沖老楊說道:「鬼子派人來跟咱們交涉了嗎?」
「沒有。」楊靜宇搖了搖頭。
許朝陽立即邁步走向了辦公室門口,看着門口眾多軍官喊了一嗓子:「那慌個幾把!」
袁福珍眼看着許朝陽站在門口罵人,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氛上的低沉,相反,門口傳來了一陣陣笑聲,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的笑聲。
這夥人真奇怪!
「傳我命令!」
此刻,門口的聲音再次響起,那立正時雙腳磕碰的聲音齊刷刷傳來。
「除了佈防單位,其餘營、連、排,取消日常訓練,隨時準備迎戰,預備役全員集合;各級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