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楊靜宇還在講故事,剛講到他是怎麼在礦里夥同其他礦工罷工的時候,抬起頭看了許朝陽一眼,隨即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和許朝陽乾的就是同一件事,不過是方法不同,楊靜宇用講故事的方式吸引着所有戰士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在艱苦的環境下不覺着苦,在愉快的氛圍里,能多一點歡聲笑語,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不惜在故事裏將自己變成小丑。
「我跟你們說,礦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那地方日本人說不給吃的就不給吃的,給我餓的啊,恨不得像頭驢似的給草蓆都啃了!」
哈哈哈哈哈!
戰士們傳來了一陣轟笑,楊靜宇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只把笑容掛在臉上,始終沒有延展開。
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個笑話,對於楊靜宇當初怎麼熬下來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那又怎麼樣呢?
戰士們笑了,戰士們一手擋着風沙,一手扶着腿能被吸引了,可以在這種環境下抽離就行唄。
餘明浩在講述着他們弄關地保的事兒,屈勇自從當了正排,學會了背着手巡視着陣地,凡是碰見調皮的,照着腚溝子就是一腳,還得很嚴肅的說一句:「睡覺!一會兒打起來你敢犯困,老子抽不死你!」
這幾天他們就是這麼過來的,可說到頭兒,這也才僅僅過去了三天而已。
「報告!」
劉根兒領着一名戰士打陣地後方繞了回來,站在許朝陽面前說道:「咱們佈置的雷區位置已經匯報給了刀長官,刀長官在地圖上做了標記後,回應稱以後的物資運送會繞開雷區,讓我部安心」
「歸隊。」
仗不是瞎打的,雷區也不是佈置完就完事了,他許朝陽在有富裕時間的情況下,必須要做到和小街基的有效溝通,這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否則,運送物資的時候萬一踩進了雷區炸着自己人呢?官司打起來不全是你的毛病麼?
那為什麼到了今天才去和刀文斌溝通?原因很簡單,許朝陽離開小街基的時候,是帶着口糧和物資出來的,口糧快吃完了才回去催糧,人家才會往陣地上運送物資,當然得順便說一下陣前雷區佈置情況。
「連長?」劉根兒在許朝陽喊了歸隊以後,揮手給那名戰士攆走,站在許朝陽身邊說了一句:「刀長官特意讓我給你帶話兒,說一旦開戰,日軍小範圍的進攻無論將小街基打成什麼樣,側翼火力都不准暴露,一定要等到敵軍大量正規部隊出現時,才准許開火,以求給敵造成最大範圍的殺傷。」
這還用囑咐麼?
許朝陽有點納悶的看着劉根兒,劉根兒搖了搖頭:「我除了少說幾個『他媽的、兔崽子』之外,一字不落的轉達了刀長官的原話。」
許朝陽點了點頭:「知道了。」????「全員戒備!鬼子!!!」
王天浩在許朝陽正琢磨事兒的時候,突然喊了一嗓子,原本席地而睡的三排全都打着滾的往起站,迅速出現在了自己位置上時,許朝陽剛好看見鬼子的大部隊開始出現在了小街基正面戰場
他看着鋪天蓋地的人員迅速進入早已經挖好的防禦工事,忽然有點看不明白了,這鬼子是要一板一眼的進入正面陣地和刀文斌一決雌雄麼?
這都快趕上歐洲的騎士決鬥了,有這麼打仗的麼?
小街基,旅部。
一個光着膀子的日軍,頭戴屁簾軍帽,身背兩種不同的旗幟,孤身騎馬出現在了小街基城外。
有十六道血紅光芒線的『旭日軍旗』在順風飄蕩,一輪紅日居中的白帝旗幟卻卷在了旗杆上,此刻,那名日軍報着必死的決心沖小街基外守軍喊道:「我乃帝國使者,有要事面見刀長官!」
噠噠噠噠!
馬匹身前五米位置,機槍的掃射令戰馬不斷縮後,可這名日本兵卻緊勒韁繩穩定着戰馬。
前沿陣地,幾名戰士在軍事主官的示意之下轉身跑回小街基,片刻之後,又狂奔了回來:「刀長官讓小鬼子過去!」
駕!
小鬼子得意洋洋的揚起了下巴,縱馬沖入小街基,直至旅部門前才勒馬停住,下馬後,背着旗幟站在了旅部門口。
正在吃中午飯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