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抱着薔薇走了進去。
暗室不大,也就二三十個平方大小,四壁空蕩蕩的沒有什麼裝飾。暗室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密佈着拇指粗的線纜,連通着中央一個閃着綠色熒光的圓柱形玻璃桶。
玻璃桶與裏面的液體很通透,一眼看過去裏面懸浮着一個瘦小的身影,走近了些,裏面漂浮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男孩長得很帥氣,容顏俊朗中透着些許的妖媚,短短的一層銀色的頭髮根根直立,既另類又帥氣……只可惜他的臉被人劈了一刀,一道整齊而又悽厲的傷痕由頭頂直抵下巴,這份猙獰徹底毀壞了他的容顏。
他全身裸露的浸泡在液體裏,背後插着無數根粗粗細細的管子,胸口貼近心臟的位置,被人為地剜了一個大洞,透過這個巨大的傷口,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心臟微弱的搏動着。
「小薇,你不是心疼她嗎?你知道他的心是什麼樣子嗎?」薔薇的眼變得血紅,眼前出現三年前令她刻骨銘心的一幕,一刀剜出夜的心、一刀劈開了夜的頭顱。血花四濺,薔薇現在還記得夜的血溫熱而又苦澀……
「夜……」薔薇淚如雨下,掙脫墨守的懷抱,幾步跑到玻璃桶前,伸手隔着玻璃觸摸着夜長而彎、被自己嘲笑向「雨刮器」的睫毛,觸摸夜微翹微薄的唇。「都是薔薇不好……」順着玻璃桶光滑的外壁,薔薇無力地慢慢滑落在地上。
「這是父親唯一能為你做的,你知道你郵寄給妖嬈的錢並不足以維繫夜的生命……」拍了拍薔薇的肩膀,墨守輕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