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夢中得到答案。
古人將這一現象稱之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甚至還為此創立了專門解夢的學問。
顧清這一覺睡得很快,卻是睡得不好。
因為剛一睡着,他就又開始做噩夢了。
還是那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是那神秘的發光箭頭,似乎是在指引着顧清前往某個地方,又似乎是在進行某種暗示。
顧清就在那黑暗中,順着箭頭的指引,漫無目的的走着…走着…
漸漸地,顧清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某些東西,可畢竟是在夢中,無法進行有邏輯的思考。
緊接着顧清感覺自己的思維清醒過來,可身體似乎仍在沉睡。
眼睛無法睜開,身體無法動彈,胸口似乎被重物壓迫着,呼吸困難。
無法言喻的恐懼情緒在身體裏蔓延。
顧清被魘着了,俗稱鬼壓床。
呼——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秒鐘,或是幾分鐘,幾小時,遲滯的呼吸突然通暢,身體也恢復了控制。
顧清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神驚慌,心有餘悸的打量着房間。
窗簾是拉着的,阻擋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不過卻也不是完全的不透光,透過朦朧的窗簾,可以看到此時外面仍舊有着微弱的光線。
顧清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六點十三分。
東北的秋天,天總是黑的比較早。
顧清睡了大概七八個小時,可在夢裏卻是感覺過了兩三天那麼久。
用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顧清平復了呼吸,從床頭柜上取過香煙和火機,雙膝盤坐,悶着頭抽煙,
努力回想着噩夢中捕捉到的那一縷信息。
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可到底是什麼?
顧清苦惱的撓着頭皮,努力的回想着。
直到抽完最後一根香煙,顧清腦中靈光一現,終於是捕捉到了噩夢中的那一縷信息。
顧清連忙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宣雯雯這幾天的情緒有些低落,可她卻還要分出大部分精力去照顧另一個情緒更不好、更不穩定的人——何莉。
這一段時間,葉城市的各大媒體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連環互助殺人案的告破,而作為本案受害者之一張強的遺孀,何莉已經是處在接近崩潰的邊緣。
何莉只有二十七歲,還帶着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卻是成了一個喪偶的寡婦,這樣的遭遇放到任何一個相同年齡的女孩身上,怕是都不會好過。
「別哭了啊,再這麼哭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就算不為了自己,可總要想想孩子吧。聽話啊,吃點東西。」
宣雯雯端着一小碗剛剛煮好的餛飩勸道。
何莉已經哭得沒有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默默的流淌着淚水,對於宣雯雯的寬慰沒有半點反應。
臥室里響起孩子的哭聲,宣雯雯無奈,只能將餛飩放在茶几上,起身去臥室里照看苦惱的孩子。
這邊宣雯雯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哄睡着,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臥室,手機偏偏又不湊巧的響了起來。
嚇得宣雯雯趕忙將手機掛斷,轉頭朝身後瞄了一眼。
還好,孩子沒被吵醒。
宣雯雯長出了一口氣,離開臥室,將房門輕輕的關上。
扭頭看了一眼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宛如雕塑的何莉,宣雯雯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來到廚房,將廚房的門關好後,宣雯雯看着手機上的那個未接來電號碼,臉上現出掙扎猶豫的表情。
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撥了過去。
自從那天晚上不只是哪根筋搭錯了,給顧清發去了表白的信息後,宣雯雯就陷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之中。
後悔…期待…失落…懊惱…
而顧清那邊隔了兩天才回覆信息,是約宣雯雯去看電影。
宣雯雯先是心中暗自竊喜,可隨後又再次陷入到先前那種恍然無措的狀態。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