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採用的是上南下北左東右西的畫法,和我那個時代正好反了過來。
說粗糙,是因為繪者技術受限,只在圖上把城郭、山川、河流標了出來,卻並無標明距離。
可在大豐,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看得懂?」
我忙站直身子:「張家有一張行商圖,奴婢跟先生學過,知道怎麼看輿圖。」
那張行商圖與眼前的輿圖相比,更為粗糙。
繪圖者事先畫下運河,然後從運河終點坐船北上去了起點,將沿路的山川城郭標出來,這便算是完成了一張輿圖。
與後世的地圖相比,簡直就是鬼畫符。
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嘴角掛上了一絲鄙夷,二爺便揚了揚眉:「你過來,指一指羊山島在何處。」
他不信我。
我膽子倒也大,湊過去一瞧,在海面上幾個沒有標註名字的島嶼中,指出一座島:「二爺,這便是羊山島。」
二爺不置可否:「你為何說是這座島?」
羊山島上多匪患。
這些匪患大多是亡命之徒,兇悍得很。
他們乘着潮汐而來,又乘着潮汐而去。
上岸便如鬼魅一般深入內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登州衛所對此防不勝防,聽聞前一個千戶就是夜裏吃多了酒,被上岸的羊山島匪患割了腦袋。
登州府民眾已經到了談羊山島色變的地步。
二爺從山海關調到登州衛,就是為了剿匪而來。
羊山島是他心頭大患,不踏平羊山島,怕是有損二爺常勝將軍的美名。
我口齒清晰,絲毫不畏懼二爺的眼光:「羊山島離岸遠,島嶼又大,四周環有一圈小島,地形易守難攻,這圖上符合此狀的,只有奴婢指的這座島。」
二爺很驚訝,他眼裏漸漸有了絲笑意,不像剛進屋時那般冷冽。
「倒是個伶俐的丫頭,告訴你家奶奶,叫她給你收拾個小院,再找個丫頭伺候吧。」
我便這樣成為了二爺的第四房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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