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達又聽說這家卦館是姑姑開的,心裏頓時一喜,畢竟在這片,崔二娘早已經名聲在外。
可很不巧,來了店裏兩次,都趕上姑姑不在。
第三次他又來,店還是關門的狀態,可門口台階上卻坐着個白鬍子老頭,自稱是崔二娘的師父。
「什麼?崔二娘的師父?」
聽到這兒,我看向姑姑,「姑姑,你還有師父嗎?」
按理說,我們崔家的本事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要說師父,我爺爺才有資格算是姑姑的師父,怎麼可能認一個外人當師父?
「你繼續說。」
姑姑搖了搖頭,讓吳廣達繼續說下去。
吳廣達一臉無奈,「我一聽,崔二娘都這麼厲害,她師父當然更了不得啊,於是就把事情跟他說了,請他去給我的飯館看看。
「我也沒那麼不警惕,問了他很多事,還問他怎麼坐在台階上不進去。
「他跟我說他一直在外面雲遊四海,這才也是忽然決定回來,沒有提前告訴崔二娘,正好趕上崔二娘不在,所以他才等在外面。
「他也確實跟我去了,而且還信誓旦旦地答應我,肯定能幫我解決,可是媽的!」
吳廣達越說越來氣,一拳打在桌子上。
原來,那老頭到了吳廣達的飯館,到處查看之後,又說了一堆吳廣達聽不懂的術語糊弄他,最後解釋說,這飯館開起來之前,大約幾十年前,有個人冤死在了這裏。
是他的冤魂讓這地方陰氣變重,所以才導致沒有人願意靠近這裏。
如果想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他來做法,但做法需要花費一筆不小的費用。
大約十萬。
「你真給了?」
我詫異,這十萬也算是一筆巨款了,這不擺明了招搖撞騙嗎?
「給了啊,他說肯定會幫我。
「可是沒想到,我這錢打過去就再也找不到他人了。
「現在已經過去十天了,電話也停機了,聯繫方式全都被拉黑了,我十萬塊白白打了水漂,這都是因為崔二娘!
「所以我來找你們,你們要對我負責!」
吳廣達氣得臉色發白,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整個人的手都在顫抖,臉色也很蠟黃,目光呆滯,整個人都充斥着一種面黃肌瘦的虛弱感。
就好像看起來幾天沒休息好也沒吃飯的樣子。
估計這十萬塊打了水漂,他一直在吃拼命找那老頭,現在這樣子看着都快站不住了,剛才完全是強撐着一口氣在跟我們理論。
「這事兒你就算要找麻煩,也找不到我們頭上。
「畢竟我姑姑根本對這不知情,又不是她騙的你,那師父根本就是冒充的。」
我對吳廣達說道。
「那可不行,我就是在你這店門口上當受騙的,那人又說是崔二娘的人,我不找你們找誰啊!
「那可是十萬塊錢,你們要是不幫我的話,信不信我馬上就到處跟人說你們這裏是騙子,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吳廣達一屁股坐在地上,堵在門口立刻就撒起了歡。
我脾氣也不好,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犟種,看到別人撒潑,我能比他還潑。
當時我就想坐在地上跟吳廣達一起賴皮。
可姑姑聽完之後,卻笑了。
「你先別着急,我們也沒有說不會幫你。
「目前的當務之急不光是追回十萬塊,不是也需要看看你那飯館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要是再這麼下去,租金一天一天地花着,估計你也吃不消吧?
「你先帶我們去飯館看看,我說不定能幫你解決問題。」
我聽到這話,有點不樂意了。
「他這人不講理,不是你的事,非要訛你,你還幫他!」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人,能幫一把自然是要幫。」
姑姑面帶微笑,完全不在意吳廣達的撒潑打滾,把他扶起來,又問了他一些關於店裏的情況。
我在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