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城主領軍鎮守在黑風崖,不准任何人過去,說是怕妖獸混入其中,我們不得已又轉道蘄州府,蘄州府的北龍劍派與燕山派有仇,言道不准我燕山派入內。」
刑斐苦笑着接道:「我等不得已又返回原宗門駐地,那一座山已是被一場大戰淪為平地,宗門數百弟子連落腳之處也沒有,在城內住了半年,又因一些瑣事與城內世家交惡,快待不下去了,恰好宗主遇到一位好友,說食鐵獸領地之內有一蘭亭城,也是人族駐地,而食鐵獸族與我人族之間關係和善,從未有過大戰,便想着去那裏落腳,誰想路途之中,又遭遇丹境大妖,我等隨一長老逃命便來了此地。」
顧元清聞言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去評論,只能說這燕山派確實挺倒霉的,但這或許也是此界人族的常態,特別是這十萬大山周圍,妖族強盛,尋常小門小派都是夾縫求生。
這時,盧劍秋忽又急聲道:「這位前輩,您修為高深,可否救一下我門內其他弟子,我一行十數人到此,都散落在這周圍山中。」
顧元清嘆息一聲:「將你二人救上來前,我以神念查看你過二人來時道路,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伱們這一群人中,也就你二人尚存,其他人皆已喪命妖獸之口。」
這兩人聞言呆愣當場,盧劍秋更是眼中含淚:「齊師兄,趙師兄,還有鈴兒師妹,他們,他們」
「節哀!」顧元清輕輕的說道,浮游界內雖也有慘事,可與這魔域相比,那也算不得什麼。
甚至說連這些妖獸也怨恨不得,它們盤踞十萬大山之內,每一個皆有自己地盤,闖入其內,便是為敵,斬殺而食天經地義。
只是站在人族的角度來看,這些皆是血恨。
「師妹,別哭了,等日後修行有成,再為師兄弟們報仇就是。我等修士,與天戰,與妖斗,生死本是常事。」刑斐安慰道。
盧劍秋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恨恨的道:「等我以後成就神台,定然將他們都殺個乾淨。」
顧元清默然不語,神台?要殺這些妖獸,怕是不夠吧,這裏好歹可是食鐵獸一族的領地。
又過了片刻,刑斐抱拳道:「讓前輩見笑了。」
「人之常情而已,你二人暫且在此稍等,我有事情出去一趟。」
「前輩請便。」
顧元來到院外,章玄林和紀青雲等候在外。
「小友這裏來了客人?」章玄林微笑道。
「是來了兩位,嗯,魔域的人族。」顧元清道。
「魔人?」紀青雲心中一凜。
顧元清知其所想,淡然道:「與你所知的魔人不太一樣,而是魔域中的人族,與浮游界乃至修行界中的人皆是一樣,只是所修功法不同而已。」
章玄林眉頭一挑,想要說什麼,但想到此時自己的狀況,心緒復歸平和:「聽小友之言,這魔域和以前所知的魔域似乎不大一樣。不過,敝人還是要勸小友一句,魔人素來陰險狡詐,與之相處切莫大意,一步踏錯,萬劫不復啊。」
聽到這話中勸誡之意,顧元清不以為意,從之前交談中大體明白,在修行界一眾修士眼中的魔人是何印象,這等偏見似乎自古就有,他笑了笑:「章宗主可要進去見上一見?」
章玄林淡淡的道:「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罷,反正章宗主以後也要在此待上一些時日,這魔域之人總會見到的。」
章玄林盯着顧元清的雙眼,說道:「不知顧小友準備留我這山中多久?」
「不會太久的。」顧元清語中帶笑,只是心裏卻加了一句,待我成就天人或許就差不多了,這時日相對修行者來講,應該不會太久吧?
章玄林看不透顧元清,眼前的青年似乎到處都透着神秘,他又笑道:「顧公子該不會也將我丟入那深潭之中吧?」
顧元清微笑道:「前輩多慮了,你來山中一敘,又非仇人相見,我豈會如此待客?」說話的同時他看了一眼紀青雲。
紀青雲眼神移向別處,他聽懂了顧元清的話,意思是章玄林可以在山中住下,而他恐怕還要回潭裏,憋屈之氣積在心中,可身在此地,半點也由不得己。
甚至因為宗主就在身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