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敢反駁麥克尼爾的話。這些受僱傭的亡命徒就是衝着賞金才會願意來和土著作戰,這是軍方的共識。他們為所有人開出了較為合理的價碼,任務結束後的賞錢足夠大多數人在幾年之內衣食無憂。
下手不必有顧忌,這是上校本人親自說出來的。參加這次行動的大部分人,沒有哪個是清白無辜的,他們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堪回首的過去和足以讓他們蹲監獄的犯罪記錄,而達特曼上校的承諾中不僅包括賞金,還有【新的生活】。他既然能夠為麥克尼爾偽造一個足夠在南非安穩生活的假身份,給其他人辦事也不在話下,
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在訓練中將別人打傷後,很是苦惱。當天晚上他就來找麥克尼爾訴苦,麥克尼爾意識到這個自稱從未受過他那位總督父親半點庇佑的青年,其實始終走不出父親的陰影。
「我以為您不會為這種事情感到困擾。」
「在求生中受傷是正常的,但是在事前就受傷無疑是不利的就像死在訓練中的飛行員一樣,他們還沒來得及發揮出任何價值就已經成了廢物。」赫爾佐格少校情緒低落。
麥克尼爾調侃道:「大家都會認為您這麼熱衷於在極端環境下求生的人會支持社會達爾文主義。」
「那你們都想錯了,我的想法是讓大家在無法避免的災難中有生存的能力,讓沒有這種能力的人擁有它,而不是把他們直接以某些冠冕堂皇的口號給清除掉。」阿達爾貝特·赫爾佐格注視着遠處那些還在忙碌的士兵。退伍軍人還好說,僱傭兵和打手出身的那些人過慣了刀口舔血以及醉生夢死的生活,他們並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因此總會選擇將所剩無幾的閒暇時間花費在享樂上,而阿達爾貝特為他們制定的苦行僧式訓練嚴重地干擾了他們原本的生活節奏。許多人變得狂躁,可他們根本無處發泄,這裏受到軍方重重包圍,敢隨便逃跑的下場就和那些土著一樣。看着這些人被內心的念頭折磨得坐立不安,麥克尼爾只覺得好笑。
「他們不是真的喜歡某件事,只是喜歡放縱讓自己處在生與死的邊緣,那種感覺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麥克尼爾曾經這麼向阿達爾貝特描述他對僱傭兵的看法,「不受約束就是他們最大的特徵了。如果哪一天EU決定把這個黑色市場正規化管理,我猜他們都會轉行當其他罪犯。」
特派員們挾着威風而來,被達特曼上校一個下馬威嚇得神經錯亂。他們意識到,被他們輕視的這些僱傭兵和打手是真的打算進入荒野和叢林去消滅成百上千的土著,其中任何一個人掐死他們比殺只雞還容易。在莫名其妙的自傲徹底消失後,特派員們總算願意坐下來和斯邁拉斯少校談論和任務密切相關的後勤補給問題了。為了達到預期的節目效果,達特曼上校下令訓練繼續進行,免得這些人一分鐘內聽不到槍聲就立即忘乎所以。
「這位是指揮官麥克尼爾,他負責在即將進行的任務中管理這些人。」斯邁拉斯指着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麥克尼爾,皮笑肉不笑地和特派員們交談着,「我們事先應該把細枝末節的問題處理明白,具體來說就是補給線。他們在土著的地盤穿梭,想要保持戰鬥力就必須能夠時常得到補給,我想聽聽上峰現在有什麼合適的方案。」
特派員隨意地說道:「空投。這裏的地勢比較複雜,我們從空中可以俯瞰整個戰場,也更方面得知特遣部隊的位置。土著雖然擁有一些疑似走私獲得的輕武器,他們還沒本事把我們的飛機打下來。」
「那就暴露了。」麥克尼爾察覺情況不對勁,「這麼做會給特遣部隊帶來額外的風險,土著肯定會圍攻的。」
「那些土著只不過是會用槍的原始人而已,為什麼要在意?」特派員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會是被土著嚇破了膽吧?也對,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們沒有哪一次成功地防止土著混進城市大開殺戒。」
斯邁拉斯見麥克尼爾一時語塞,加上對方似乎有意奚落他們,他認為自己不能保持沉默。留着大鬍子的青年軍官故作玄虛地說道:「各位,你們恐怕有意識地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上校本人擁有布里塔尼亞人或是其他外國勢力在背後搗亂的證據。不管是布里塔尼亞人還是錦衣衛,如果是由他們來指揮這些土著——雖然我自己不認為他們真的能夠和土著混到一起——那麼我們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