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下共讀,我不過是靠近去瞧了一眼,便被訓斥……」
她張着口,想要問,若她不是侍妾,是不是也要將她趕出了思咎園?
骨子裏最後的自尊和驕傲讓她閉了口。
她忘了,吳正珩的病已經痊癒了,他不需要她背後的老夫人了。
月叢恭敬地問,「小主可還有要交代的?」
玄英靜靜看着,想自己會不會變成月叢這樣的呆木頭,在思咎園中耗盡精力。
月叢平和地道,「奴婢要清掃了。」
委婉的逐客令,玄英嗤笑出聲。
吳正珩寧願信一個才犯了錯的月叢,也不願意多信任她一分,她為他的奔波憂心算什麼?
到底咽不下心中的怨氣,意難平。
她轉身離開。
正堂中,思咎園中的侍女都到場了,吳正珩讓管家做旁證,排查思咎園中的人。
總管稍有異色,吳正珩不動聲色地提起聖旨,總管也就連連應答了。
雖然吳正珩只得了一個閒散文官,怎麼說也算是獨立了,思咎園確實夠格整頓,只是沒想到吳正珩會這麼快就行動,中午收到聖旨,下午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整治。
思咎園中只留下慕蓁熹、月叢、紫蘇,還有另外兩個手腳麻利的侍女,其他人可選擇聽總管安排去其他院落,也可交了贖金出府。
侍女們頓時哀嚎一片,慕蓁熹卻羨慕地嘆息,一回頭,吳正珩正盯着她瞧,這目光越看越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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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五人身契,總管回稟要報知尚書大人了才能辦妥送了來,吳正珩頷首,讓紫蘇送了總管出去。
在眾侍女哀怨的眼神中,吳正珩連裝也不裝了,對慕蓁熹直白道,「來我房中。」
慕蓁熹也顧不上眾人的視線,跟着吳正珩走了。
房間中,吳正珩自己倒了茶水,慕蓁熹毫不客氣地坐下,自然地接過一杯飲下,「爺這麼大陣仗,真不怕啊?」
吳正珩沒回答,慢悠悠地啜飲了一口,和慕蓁熹的大口豪飲相比,斯文風雅極了,映着窗戶後面的雕樑畫棟,像一幅古色古香畫中的溫良君子。
慕蓁熹低了頭,腹誹着,這副神情,指定是不怕了。
杯盞落案,吳正珩瞧着慕蓁熹,眼中溫潤。
慕蓁熹覺得頭頂都要被看穿了,只好率先表明立場,「奴婢沒想跑。」
吳正珩的面容更加溫和了,慕蓁熹徹底投降,「好吧,好吧,奴婢坦白,確實很羨慕能離了尚書府。不過,我也應了爺的,要一直在爺的身邊,會做到的。」
他的眉眼依舊,但是慕蓁熹就是察覺到他舒心了,像是一隻得逞了目的的大貓,被順毛捋後十分愜意。
慕蓁熹癟了嘴,眼前的茶杯又添着茶,水聲中,她聽到吳正珩問,「怎麼又換了衣服?」
隨口答,「泡了澡。」
他記得瞧見過她身邊的紫蘇叫水,「一早上泡兩次?」
「髒。」
倒茶的水聲微微停滯,慕蓁熹抬起了頭解釋,「被七公子碰到,渾身難受。」
她提醒着,「水滿了。」
他收了手,錯開的視線中有一抹恐懼。 「看文的寶貝,一顆愛心已傳達,不知道你看文是什麼時候,不過不妨礙紫薯的祝福,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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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
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
也許真是這樣的。
但你知道我是怎麼想嗎?
我覺得愛是想碰觸又收回手。
——摘自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整思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