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雞穿着中山裝,端坐椅子上沏着茶,語氣發酸道:「貓哥,一年開一個新堂口,不等九零,全港每個區都有老忠的堂口啦。」
肥貓抱拳,和氣的謙讓道:「不敢當,不敢當。」
老摩、街市勇、光仔都來到蔣豪,左手,阿king面前道喜:「恭喜啊三位,今日授職儀式,有沒有單獨擺一桌請我們啊?」
蔣豪爽快道:「老摩哥賞面,晚上半島酒店一起飲兩杯酒?」
光仔拍拍他肩膀,點頭贊道:「有心就好,用不着破費。」
街市勇抽着煙,大聲調侃:「光哥,一個個金牌名表傍身,坐着奔馳來扎職,不會缺那點小錢的!」
老摩面帶笑意:「阿豪今天穿的靚,很有威風。」
這種金牌名表的打扮,是一種實力的體現,但亦容易惹人眼紅。
尹照棠循着聲音,插入一群人中間,右手拎着一瓶啤酒,兩臂摟着蔣豪,左手兩人肩頭,放誕不羈的叫囂道:「老摩,一群人欺負我兄弟啊,說清楚想點樣!」
光仔哼哼兩聲:「想點樣,真想削你一筆。」
「來啊,鋤大D,牛牛,十三張還是牌九,麻將?」尹照棠不甘示弱。
街市勇擼起袖子,搓着手掌,很是興奮的喊道:「牌九牌九,我坐莊。」
「挑那星,搬張桌子來!」尹照棠騰出手,躍躍欲試。
馬上有機靈的小弟抬桌搬椅,臨時設了一張賭桌。
街市勇腳蹬飛馬波鞋,踩在長凳上,推着牌九大聲叫道:「押莊押閒,買定離手咯。」
香堂里參加扎職儀式的大底們,不管是潮州幫還是東莞幫,和記,看到有人開賭桌都好似聞到蜜的螞蟻,紛紛圍攏過來。
尹照棠佔了一個位置,翻看起骨牌,口中說道:「今日是我兄弟大喜的日子,一生就一次,該威風就得威風。」
「叫你們一個個同阿媽般長氣,看我殺得你們雞毛鴨血!」
合圖十二元老之一的海叔都有來參加儀式,看到年輕人們激到死的勝負欲,嘴裏不由羨慕道:「年輕就是有朝氣。」
「肥貓,忠義堂現在朝氣蓬勃,生機盎然,不用幾年都要成為九龍區有數的大字頭了。」
肥貓沒有承認,委婉的道:「忠義堂的招牌本來就小,混一口辛苦飯吃而已。」
「從無做到有很難,但翻紅就簡單,潮州幫以前可是港島四大撈家之一,風頭不輸和記,比號碼幫都要威風。」海叔笑着說道。
肥貓面不改色,心裏已察覺到海叔的試探,笑着說道:「海叔是合圖元老,有什麼要指教?」
「聽說忠義堂現在走粉做很大啊,合圖場子多,渠道多,但貨源一直很緊。如果有貨需要出手,不如交給我們做?」
海叔因為九紋龍的關係,不僅沒對忠義堂生出間隙,反而還十分欣賞蔣豪和尹照棠幾人。
肥貓恍然大悟:「原來江湖上都以為忠義堂是在靠白粉撈錢。」
雖然,波鞋廠,大飛肉,雜誌社和馬欄都財路都是擺在明面上,但是辦社團又不是開上市公司,沒有定期發財報的說法。
大多數江湖大佬,都會以老派思維去想事情,覺得大飛肉,波鞋廠只是小生意。
忠義堂做大是靠吞併東安社、潮州幫、以及和群樂。
能使兄弟齊心,堂口聽令,靠的是白粉利益。
卻沒想過是正行生意帶來的豐厚收益。
他打着哈哈,出聲道:「有機會可以合作,海叔。」????「哈哈,肥貓,叫我大海就得。」海叔笑容和藹,上前和他握手。
廖志鴻穿着西裝,一直陪在父親身邊交際,但餘光不時關注着牌桌周圍。等到中午開席,大底們分散就座後。
他才舉杯來到尹照棠和蔣豪幾人面前,親近的祝賀道:「恭喜啊,阿豪,以後佐敦區歸你管了。」
「請廖先生多關照。」
蔣豪欠身敬酒,姿態放的很低。
「左手,工廠生意很旺,有開新廠記得同我說聲,一定盡最大努力支持。」廖志鴻很是豪爽,結交朋黨的心思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