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使,學什麼都快,外人再羨慕,也模仿不來,這就是天生的,基因里自帶的。
可後者卻也不比前者差,就是在人生成長的某個年齡段里,知曉下一個階段該做什麼,且能夠制定規劃努力落實。
社會與人生的競爭壓力大,可絕大部分人都是帶着茫然與無措,被推着進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去參與角逐,但如果能提前個兩三年,就開始規劃與備戰呢?
那個時候,你身邊的競爭者,其實寥寥。
薛亮亮就是後者里的天才,因為他的目光不僅能看到兩三年後,甚至是二三十年後。
連李追遠,也會經常不自覺地將亮亮哥的話當作一種未來的預判,這不是跳大神,也不是預言,而是人家是真的有本事看見主要矛盾且摸索到客觀規律。
雖然有電話了,但打電話畢竟不那麼方便,而且確實也沒什麼好直接聊的,因此二人間還是習慣用書信交流。
上次,李追遠就在信里提到了出習題集的事,順便還把譚文彬的思路告訴了薛亮亮。
薛亮亮的回信中,說譚文彬是個商業天才,他篤定,未來這個行業絕對是一大片藍海,有着廣闊的商業前景,因為國人對教育的重視是一種文化本能,絕大部分家庭再省吃儉用,也不會吝於在教育上投資。
薛亮亮還說,如果譚文彬以後想繼續幹這個事,他可以投資一筆錢,並且建議不要只局限於個人品牌影響,最好藉助南通教育考試的標籤,去和那一座座中學名校談合作,然後以整個城市當作大品牌名去打造。
李追遠把薛亮亮的話告訴了譚文彬,譚文彬聽完後驚愕了好一會兒,然後一拍大腿:
「艹,這是個牛人啊!」
但當李追遠問譚文彬願不願意去做這個事業時,譚文彬搖搖頭,他不願意。
他想考大學,他想繼續學東西。
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船,那他就想去遠航,真真切切看一看遠處的風景,然後,去那個目的地。
為此,他還興致勃勃地補了一句:「我爸媽都是公家單位的,不用我擔心養老。」
也對,見過生死大恐怖,卻依舊能保持樂觀積極姿態的人,的確是很難再去一心悶頭搞錢了。
午飯,李追遠沒有和譚文彬一起去吃,他坐上了停在校園裏的一輛大巴車,車上準備好了各種吃食和飲料。
依舊是吳校長帶隊,閆老師作為助手,大巴車出發,駛向金陵,迎戰省奧數競賽。
車上的另外六個同學,一路上吃喝個不停,很開心。
李追遠就隨意吃了點墊墊肚子,然後靠着車窗,看着窗外的風景。
吳新涵注意到了,特意坐過來詢問是否是準備的不符合他口味。
李追遠搖搖頭,很直白地說是因為自己以前生活條件就不錯。
這個回答讓吳校長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笑容,外人乍聽還以為是炫耀得瑟,但熟悉的人能聽出坦誠。
能做上校長的,為人處事方面都不會差的,區別在於看是誰能值得讓他用了。
因此,他倒是挺喜歡這個簡單直白的男孩,和他在一起,不用裝,也不累。
吳新涵幫李追遠放下車後座,讓其可以躺下休息。
學校租大巴車送考,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要儘可能地讓考生減緩旅途疲乏。
到了金陵,下榻酒店。
其他人都是標間,李追遠是單人間。
沒人覺得這不公平,六個同學也清楚,他們能通過市賽選拔,也是多虧了男孩的幫忙。
這會兒,李追遠躺在床上,捧着魏正道。
房門,被敲響了。
李追遠下床,準備去開門,聽到外面先一步傳來吳校長的詢問聲:「你是誰啊?」
「我是小遠的哥哥。」
「哥哥?」
吳新涵和閆老師的標間,就在李追遠對門。
這會兒,閆老師正在另一個房間,帶着那六個同學做奧數卷子,明日就開考,今日做不是為了查漏補缺臨時抱佛腳,只是為了讓大家繼續保持個手感。
吳新涵的房門一直是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