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他蹲在地上看了很久,腦袋瓜里不自覺地回想起他當時瘋狂地樣子。
為什麼會恨他?為什麼當時如此暴躁?
趙東陽想破了腦袋,雖然記憶的拼圖已趨於完整,但就是這一點想不明白。
「因為,圓通讓我離寺尋求緣法。」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趙東陽嚇了一跳,猛然抬頭,看見手電光後面一張乾癟而蒼老的臉,這才意識到是娃娃臉在說話。
「你不要突然這麼冒一句好不好?嚇死個人。」
「這你就害怕了?你當初在這兒揍他的時候可是非常豪氣的。」
「算,算,你剛才說什麼緣法來着?」趙東陽皺起眉頭,好像若有若無的抓到點什麼。
「一念。」
「什麼意思?」
「緣法要靠機緣,要靠悟,我沒悟出來,就在下山的路上寂滅了。」
「寂滅了?說話不要打機鋒好不好,說明白點。」
「就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就是掛掉了?」
「好像也不是,直到我再度醒來,才明白我被封印了,肉身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但你這具的確很像啊」
「這不是又說回來了?」趙東陽瞪眼。
」「
「我說小哥啊,這蹲時間也不短了,這裏陰氣重,我這老頭子的身體遭不住啊。」
看寺的老頭終於忍不住說話了,若不是趙東陽瞎編的謊話唬住了他,他才沒這個耐心陪着,早早鑽被窩聽「老年之友」去了。
「好好,這就結束了,再到後面看看就好了。」
「還要到後面?怪瘮人的」
「要不,您老把電筒借給我用用,就幾分鐘。」
「算了,我還是跟着吧。」老頭不願意,趙東陽當然也不會堅持,轉身便要往後面走,但手電光一閃的霎那間,功德箱邊上一個白色亮點吸引了他的目光。
趙東陽蹲下身,從磚縫裏摳出一個米粒大小的不規則瓷器碎片,因為很薄,而且是豎着卡住的,不仔細根本看不見,若不是手電光反射,在黑布隆冬大殿就更難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