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王,兩人都去封地,新朝暫時不立太子。」
這一番解釋,讓滿朝君臣心慌意亂。
一場大風,竟被皇帝引到自己的家事上,繼而剝奪了王臨的太子之位。
這一方面是王莽向來積極主導災異的詮釋權,擅長把災異解釋成祥瑞。
另一方面則是王莽行原碧之事耿耿於懷,如今坐實了廢太子的心思。
這封詔書一下,王臨就要立刻去洛陽,他內心的惶惑、恐懼,不言而喻。
王臨不停自問,「是因為原碧之事,還是被發現了什麼?」
王臨思忖了良久,眼神變得堅定而狠辣:
「既然如此無毒不丈夫,必須先下手為強!
九月間,臨行之前,王臨借着和母后告別,找了個機會偷偷又與原碧相會。
隨後仔細叮囑了原碧一番,
「你不是想做皇后嗎?
那你就要找機會好好服侍皇上,趁皇上如醉如痴,欲仙欲死的時候」
然而,到了洛陽,王臨遠離了權力中心,宮中的消息他兩眼一抹黑。
信息缺乏,人就會焦慮。
此時,天下已經開始騷動,關東義兵蜂起,南邊的南陽郡也不安寧。
王臨身居洛陽,肩負重任,心思卻很難放在政事上。
對原碧的思念和自己前景的恐慌佔據了他的心靈。
長安也一直有消息傳來,但總是壞消息。
母后的病更加嚴重了,王臨只好給母親寫信,既是寬慰,也發牢騷。
但他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母親已經失明,書札到手,必定是由身邊的人朗讀。
而侍女們,未必都識字
出了原碧與兒子這檔子事後,王莽心情更不好了。
這些天時常心血來潮,就去看望皇后。
皇后雙目失明,掙扎着要給王莽請安,卻被王莽攔住了:
「皇妻鳳體沉重,不必拘禮。
唉,這陣子國事冗繁,也沒能經常來看你,才一個多月,你怎麼會病到如此地步?
難道老天爺真的狠心要拆散我們這對患難夫妻嗎?」
王莽突然動了感情,幾十年的恩愛一下子湧上心頭。
皇后受寵若驚,連忙說道:
「臣妾這些年對皇上照顧不周,最為慚愧的是教子無方,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老大老二都犯了錯,老三王安又
就是老四王臨還像個王家的後代,稍微爭點氣,您要多擔待他」
不提便罷,一提王莽就來氣:
「爭氣?
都和我爭上了,能不爭氣嗎?」
可一看皇后那病病歪歪的樣子,又不忍心再打擊她,也就忍了,便打岔道:
「王臨該有些日子沒給你寫信了吧?
不知道每天淨忙什麼呢,連孝道都忘了。」
「噢,沒忘,沒忘,臨兒孝順着呢!
這不今天早上剛差人送來一封信,說是給臣妾請安,臣妾還沒來得及讓原碧給念呢。
剛好皇上來了,臣妾就請皇上念念吧。」
皇后邊說邊摸索着從枕頭下面找出那冊簡書呈給王莽
見是兒子的信,王莽很自然地拆開為皇后閱讀。
在問候思念的句子之外,有一句話赫然跳進他的眼睛:
「上於子孫至嚴,前長孫、中孫年俱三十而死。
今臣臨復適三十,誠恐一旦不保中室,則不知死命所在!」
這句話說得太過直白!
老大、老二都是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