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竊喜。
自己的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
接下來,只需靜待時機,等待堂哥重返政壇了。
哀帝在王邑離去後,獨自沉思了許久。
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冷笑,仿佛已看透了這其中的把戲。
轉身,決定去見太皇太后王政君,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
「皇祖母,」哀帝恭敬地行禮,「朕有一事想與您商議。」
王政君抬頭看着哀帝,眼中帶着幾分疑惑:「皇上有何事要與我商議?」
哀帝微微一笑,「王邑今日來見朕,聲稱是轉達您的意願,希望恢復王莽特進、給事中的職位與待遇。
朕想聽聽皇祖母對此事的看法。」
王政君聞言,頓時一愣,隨即皺眉道:
「哀家對此事毫不知情,王邑怎敢假冒哀家的旨意?」
哀帝看着王政君的反應,心中暗自得意,果然如此!
表面上卻仍保持着平靜,「既然皇祖母對此事毫不知情,那朕該如何處理?
這可是矯旨欺君之罪,可視為謀反!」
王政君頓時陷入兩難境地,既不想徇私枉法,可又不忍心處理自己的親侄子。
無奈之下,只得向哀帝低頭道歉:
「皇上,此事是我王家之過,哀家請求皇上寬恕王邑的罪過。」
哀帝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表示同意赦免王邑。
也並未剝奪其爵位,只是將王邑逐出了禁省,貶謫到西部邊境做了屬國都尉。
這樣的處理既讓王政君感到難堪,又彰顯了他作為皇帝的權力,還賣了個人情。
消息傳到王莽耳中,他也終於明白了皇上確實不打算重用他。
然而,王莽並未因此放棄重返政壇的夢想。
他心中暗想:「此事之所以失敗,主要是因為王邑「矯旨」行事,而且所求過高。
如果能以更低調的方式重返政壇,擔任一個普通的公卿職位,或許皇上會考慮接納。」
哀帝則是藉此良機,對王政君聲稱帝太后傅仙音留有遺詔,欲加封董賢。
王政君心中暗自嘆息,深知此事不過皇上藉機向董賢示愛罷了,便順水推舟,將所謂「遺詔」交予丞相王嘉處理。
王嘉接過詔書,一眼便瞧出其中貓膩,心知此乃哀帝與董賢之戲碼。
他眉頭緊鎖,一氣之下將詔書加戳密封,意為不予通示天下,又提筆疾書,寫下一道密折,勸諫哀帝。
折中言辭懇切:「爵祿乃上天所賜,封賞不當必遭天譴。
皇上須慎之又慎,不可妄為。
董賢此人,乃佞幸之臣,以男色相惑主,已犯大忌。
若再過度加封,恐天下人不服,貽笑大方。
近日山崩、地震、日食頻發,此乃不祥之兆。
皇上若不能引以為戒,依舊我行我素,大漢江山危矣。
臣冒死直諫,望皇上三思。」
哀帝覽畢,心中暗怒。
董賢在一旁察言觀色,見哀帝神色不悅,連忙添油加醋道:
「皇上,您貴為天子,難道連喜歡個臣子都做不了主嗎?
憑什麼總受他們這些老臣的指手畫腳?
難道他們自己就沒有過錯嗎?」
哀帝一聽,略一思索,想起王嘉前些時日還為他那東平王一案與自己爭執不休,非要保住劉雲性命不可,還說什麼春景大赦,着實可惡。
便道:「那就定他個結黨營私之罪吧。」
幾日之後,王嘉便以「迷國罔上」等罪名鋃鐺入獄,賜毒酒一碗,令其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