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飯。
側了頭望向門外,天色又沉了不少。往日這個時候,正是阿溫和岑相思一前一後回家的時間。
今天阿溫是肯定不會回來了,所以姜暖就急切的盼望着岑相思的出現。
不知自己在地板上躺了多久,姜暖聽見了楊玉環請她到正堂吃飯的聲音。
爬了起來,應付差事似的吃了一碗食不知味的熱湯麵,姜暖把碗一推,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岑相思說阿溫不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會回來陪自己。
可現在晚膳都用過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姜暖在屋裏已經成了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心裏沒着沒落的,就怕岑相思也不回來。
『啪啪』幾聲輕響,姜暖馬上撲到了門口,心裏先是一喜,人後又是一沉。
這麼敲門的一定不會是岑相思的。
他回家的時候很少敲門,要麼是尾隨在阿溫和巧心的身後,不言不語的出現。
要麼就是翻牆而出,來去自由。
姜暖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口,看着楊玉環衝到了門口連問都不問,直接打開了院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臉倦容的青山。
青山進了皇城,連走幾家大的銀莊,終於兌換了五萬兩銀票。
因為不知道劫匪到底是哪裏的,也不知道到底有那家鋪子的銀票才能在當地流通。青山只好撿着有名的鋪子一家接着一家的跑……
「幸苦了!」姜暖先對青山道了謝。
青山趕緊回手,把手中一個不大的包袱放到桌上,扭頭看了一眼楊玉環。
「我去沏茶。」玉環立馬有眼色的迴避了。
「一千兩的,一百兩的都有。用着方便。通共五萬兩。這些銀子就是不在賬上也不影響咱們的生意。」青山言簡意賅地說道。
「嗯。」姜暖把包袱拉過來用手摸了一下銀票的厚度,並未打開檢查。青山是她絕對信得過的人。
「有阿溫的消息麼?」青山現在也是最關心這個。
「沒有。」姜暖輕聲回道:「我一直守在家裏等着,什麼消息也沒有。」
聽她這麼說,青山也沒了話。
現在說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多餘。
只有看到阿溫平安歸來,這些懸着心的才能放下。因此青山也不多廢話。
「那我先回大場院。」青山用雙手在臉上用力搓了幾下,「今天番薯粉出了多少還沒有入賬,等下秀兒她們也該回來報賬交銀子了。」
「回去先吃飯。別的不忙。」姜暖說道。
點點頭,青山不在多話,徑自開了院門走了出去。
才一開門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姜暖家的門口,穿着官袍的岑相思正從馬車上跳下,兩個男人就這麼照了面,彼此都是一愣。
青山知道姜暖和岑相思的關係莊子的人沒有幾個知曉的,於是他只對着岑相思行了禮,然後轉身離去。
岑相思皺着眉凝視了半晌青山的背影,才白着一張俏臉無聲無息的進了院子。
站在院子中間,他先習慣性地望了一眼亮着燈的正堂,裏面空空如也。然後他直接邁步上了台階,脫了靴子進了姜暖的房間。
姜暖一聽見門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緊盯着屋門,直到看見進來的是岑相思,她才如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撲了上去:「你可回來了!」然後用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纖細的腰肢。
「暖暖?」她的熱情讓岑相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被她這麼一撲,他甚至忘了在門口見到青山的不快,心裏只剩了詫異。
「這麼想我?」他俯下身試圖去追逐她的唇。
「不要!不要!」姜暖的小腦袋左搖右擺,又開始用手
使勁的推開他:「快點救命啊!」她慌不擇言的叫道。
「救命?」此時,岑相思也看出了姜暖的異樣,她此時見到自己的反應不是熱情欣喜,而是慌亂無措!
「怎麼了?」岑相思扶着她,讓她正視自己:「暖暖,慢慢說。」
「你看。」姜暖心中有千言無語,此時已經成了一團亂麻。頭一次她覺得自己如此沒用,竟不知要如何說起。
於是姜暖拉着岑相思走到案几旁邊,她把上面的信紙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