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行了一禮:「王爺。」然後扭頭大步走開。
「多謝!」姜暖
衝着青山的背影說了一聲,然後拉着岑相思就進了院子:「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岑相思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着姜暖手中的包裹。
回頭看見他又是一副老神在在地德行,姜暖見怪不怪,相處得久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很多脾性,所以故意不看那個包裹,而是隨意地從窗台前伸進手去把它放到了屋裏的案几上,而她自己則直接去了廚房做飯。
廚房裏的燈點燃着,阿溫用肉湯拌了一碗剩飯正在餵好漢。抬頭看見阿姊進來趕緊端着那個狗食盆子帶着好漢去了外面的院子,姜暖是不喜歡讓它在廚房吃東西的。
「阿姊,剛才姐夫說想讓我們搬到他府上去住呢。」
「阿溫,阿姊和他還沒有成親,很多事,阿姊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在外人面前你不要這麼叫他。」姜暖一邊忙碌着一邊囑咐着。
「我知道,這對阿姊的名節不好。」
「你喜歡他麼?」姜暖問端在地上的小東西。
「原來不喜歡,覺得他不好相處脾氣古怪,現在覺得他厲害!字寫的好看,武功也強。脾氣麼……」阿溫突然站了起來,跑到姜暖身邊嘀咕道:「其實他就是小孩子了,可好哄了,我只要叫他一聲姐夫,他便高興得我要什麼給什麼。」
「你要他什麼東西了?」姜暖皺起了眉。
「什麼都沒有要過。」阿溫見阿姊變了臉趕緊解釋道:「我就想和他學武功,所以才叫他的……」
「先不要這麼叫了。他……訂過一門婚事,還未解除婚約。阿溫這麼叫若是傳出去是很不好聽的,況且他身份特殊,阿姊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讓他引人詬病。」
「他訂婚了為什麼還來找阿姊!」阿溫生氣了:「我去趕他走!」
姜暖一把揪住了就要到前面去找岑相思理論的阿溫:「這事就讓阿姊自己去處理,很多事情不是幾句話說的清的,阿溫只要相信阿姊就好,我心裏有分寸……」
「哦。」阿溫悶悶不樂的應了。
坐在屋檐下靠着柱子的岑相思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他跟着姜暖一起暗暗地嘆了口氣。但願那件事情早點解開吧,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子而委屈了暖暖實在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母妃這次回帝都要住在他的府里,他是硬着頭皮答應下來的,他想讓母妃知道暖暖是個多麼聰慧可愛的女子,想讓自己的母親認可自己喜歡的人,也許那樣她就會願意幫助自己去解除那個婚約了吧?
晚膳的氣氛有些沉悶,幾個人心事重重地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用了飯,阿溫擺好了紙筆練字,岑相思坐在一邊偶爾指點他兩句。
姜暖收拾好碗筷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身子伏在案几上發呆。腦子裏梳理着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我,今晚和阿溫睡一個房間。」岑相思看了她好久,連自己推門進了房間,她都沒有動一下:「想什麼,都呆住了。」他坐在了姜暖的身側。
「天馬行空……」姜暖坐直了身子:「我去給你們鋪好被褥。」
「那個,不忙。」岑相思拉住了就要起身的她,然後指着案几上的包裹說道:「你為什麼不看?」
姜暖扭頭瞄着他:「因為我不着急。」
岑相思被她說破心思,臉紅了起來,他賭氣地把那包裹拿了起來,在手上掂量半天,還是塞進姜暖手中:「偷窺他人之物終是不妥……」
「哈哈!傻瓜!」姜暖看着他孩子一樣的行為,笑着打開了那個包裹:「那,你看看,都是些公文。」
岑相思伸手拿了一冊翻看兩眼就扔到了案几上,「這是農部批給軍營的公文,你要這些做什麼。」
「是想看看。鎮上有個把總大人想請我去幫着照看他手下的土地。所以我要摸摸這些政令條文,總不至於瞎忙活一場。」姜暖把手裏的公文拿起一本一本的走馬觀花似的瞅着。
「我不許!」岑相思俏臉立時就沉了:「兵營里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女子如何去的?」
「只是和掌柜一般地去管着就好了,我又不必總是呆在那裏。」姜暖陪着笑,就知道讓他看見這些就會是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