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次,第四次他地契而不舍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氣鼓鼓的聲音:
「你想幹嘛你,累不累啊?不去陪酒吧里的妹妹了?」
她一開口,張立平便鬆了一口大氣。 就在方才他發覺自己竟然也很是有些緊張,害怕佳玉忽然將電話掛斷,聽了她那充滿醋意的質問,張立平忙解釋道:
「沒有拉,你知道我春節沒有回家去,我是在酒吧里打工呢……掙點零用錢嘛,對對,就是學校後面的娛樂街嘛,叫黑匣子的那家,恩,老闆娘還是個美女…....啊!哦!沒你好看嘛….」
佳玉追問良久,終於也沒發現什麼破綻,這才不甘心的道:
「那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哦,不對,現在已經是兩點多,應該說是前天夜裏!」
「我能幹什麼?」張立平被拿住了痛腳,立即狡辯道,他當然不肯承認在和張雪電話里ml,事實上這種事情也是承認不得的,說到這裏,他立即換了一種鬱悶委屈的音調:
「你在同帥哥跳舞,又沒人理我,我心裏又很不痛快,有什麼辦法,拿起電話挨着打過去,好不容易找到個沒睡的,就只能和她聊聊了。 」
「只是聊聊嗎?」佳玉依然醋意道。 她接下來的話立即令張立平覺得很有些頭大。
「你掛了我的電話後,我匆匆應付了一下那些人!就馬上給你電話了!整整打了兩個鐘頭都是佔線!最後再打過去,你的電話就欠費了,你說,你和誰能聊這麼長的時間!」
佳玉的語聲里已帶了明顯的哭腔,顯然是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反覆打電話的那種傷心煩惱,那種一次又一次重複失望的悲傷。 自然是委屈無比。
「你說,你說,你說啊!」
張立平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主動坦白:
「是張雪。 聽到你和那個男的那麼親密,還在跳舞,我心裏很不舒服,就打給了她。 」
佳玉大哭起來,她也不記得這是兩天以來她第幾次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抽噎噎的哭道:
「我真的只是去參加酒會,還是我爸爸讓我去的,我和他沒什麼的,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啊!」
張立平顳顬道:
「我從來就沒說過不信……再說打打電話有什麼關係嘛。 」
「你信就好,那你說,你們兩個聊什麼聊這麼久!」
「我心情不大好啊,加上前天晚上喝了些酒,和人打了場架,沒想到還打了份工作出來。 」張立平故意避重就輕的道。 巧妙的轉移話題。
佳玉果然中計,很有些驚奇的道:
「打架打出工作?不對,你一定又在哄我。 」
說着又是泫然若泣,張立平好容易找到機會不在「與張雪通電話」的問題上牽扯,連忙將如何覺得醉後口渴,如何進到酒吧里喝酒卻不夠錢付帳,如何與「干豇豆」起了糾紛,又如何展現才藝令老闆娘賞識自己一一道來,他為了令佳玉忘記先前的那個「與張雪通電話過程」的話題,將口才發揮到了極至,說得分外的曲折離奇,將佳玉哄得連問題都沒再多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說得口乾舌燥的張立平終於結束講述,他的心中竊喜,覺得這關算是矇混過去了,冷不防電話那邊的佳玉忽然嬌嗔道:
「不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我的姑奶奶啊,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我?「張立平哀嘆道。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您老人家親自來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只可惜你家好象在北京吧,離成都好幾千公里呢,這好象不大現實。 」
佳玉默然了半晌,忽然發狠道:
「你別以為不可能!我明天就過來,要是你說的有半句假話,哼哼!我絕不輕饒你!」
說完便主動將電話掛掉了。 張立平也只當她說了句氣話狠話,也沒在意,在心中大叫紅顏禍水之餘,卻也不免有着幾分順利過關的洋洋得意。 一看時間,竟已是凌晨四點了,忽然又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撥打1008600一查詢,立即一聲慘叫,今天剛剛充好的三百塊話費,加上彌補了昨天與張雪通話的欠費以後,已經只剩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