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卻實在找不出來其他的情緒。 既斷之,則不亂。 電話那端佳玉卻已泣不成聲。
「我……..我不想的。 可是…….媽也逼我,你也不肯要我,我,我有什麼法子?」
「我家裏的生意早在去年便周轉不靈,沒想到兩個月前,一艘貨輪又在海上沉沒,賠付了大量保險金以後,實在已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因此,為了整個家裏人的利益,爸爸不得不選上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法子:要我去嫁給另外一個人………」
張立平木然在那裏,他的口中乾澀得幾乎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除了聽,還能說什麼呢?
張立平拿着手機,直到盲音一直「嘟嘟嘟」的從耳旁傳出來,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渾沒了力氣,只能僵在那裏作出一個接聽電話的動作,腦海中一直有一個念頭在千回百繞,然而要具體來分辨這個念頭,卻飄渺虛無得似抓不着摸不透的霧。
直到夜晚透入衣裳的寒意直透入體,他這才醒悟過來,忽然又看見手機上多了一條短訊。
短訊的內容很簡單,
只有三個字:
「黑匣子。 」
張立平直奔到街頭中心,攔下了一輛最快經過的的士,直接丟了一百塊冷冷的道:
「若你能在十分鐘內趕到黑匣子酒吧,這就是車費。 」
…………………..
當張立平喘着氣掀開黑匣子酒吧的門帘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裏面依然迴蕩着悠揚的薩克斯風,但那哀婉的調子卻是在演繹那個被傳誦了千年,結局冷冷的淒婉。
---------梁祝。
一聽到這個調子,張立平便深吸了一口氣。 這隻因為若不吸上這一口氣,他很可能就忍耐不住鼻中那種強烈的發酸感覺。
抬頭一望,雖然燭光似被抹了一層霧氣一般模糊,佳玉那看上去嬌小而單薄的身軀被隔絕在寬大的沙發上,看上去更顯得伶仃孤涼。 她正伏在桌上,雙肩不住聳動着,顯然正在哭泣。
這個時候的喝酒,那是為了忘記。
-----------聹酊成傷心的
醉。
張立平看着這女子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腳下卻有千均之重,想邁卻又邁不出去。 他捫心自問,自己就算過去,又能做些什麼,又能幫她什麼?除了徒亂她心,給她心上的創口抹上一把鹽,竟是半點實質性的事都不能做!
這短短几步路的咫尺,於他而言,雖不是天涯,竟勝似天涯!
這個時候,他才生平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深深屈辱的無能。 雖然眼下自己的醫術已趨小成,但一條貨輪的錢於他而言已是天文數字,更勿論拯救一個豪門家族所需要的經濟實力!
但就在這個時候,伏在桌上的佳玉忽然身子一歪,竟然緩緩的向地面歪倒了下去!
張立平這時才注意到,旁邊已整整放了兩個酒瓶,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仿佛立刻被針扎過一下似的,佳玉喝得最多的,竟然還是那天自己喝的杜松子酒!
他此時沒有再猶豫了,也根本沒有時間猶豫了,頓時大步奔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佳玉,這女子渾渾噩噩中根本不知道是誰,忙將身子向後一縮,但張立平拉得極緊,一下子就被她帶失去了重心,兩人一起疊在了沙發之上。
這時候,已有醉意的佳玉才分辨出來拉自己的人是誰,她本來一直是在無聲的啜泣,頓時大聲的哭了出來,胡亂的揮舞着手臂叫道:
「你走!你走!」
在寂寞的燭光中逾見晶瑩的淚水。
女人的眼淚被歷來就是男性不能面對的殺手鐧之一,面對着滿面淚痕,楚楚可憐的佳玉,張立平又怎能一走了之呢?
他只能緊緊的摟着她柔軟而單薄的身體,用一種似要將之揉碎的力量來緊擁着,仿佛這樣懷中的**就不會那麼可憐,那麼無助。 佳玉用力的捶了幾下張立平,雙手也漸漸無力的垂了下去,後來也伸上來抱住了他。
兩人這番頗大的舉動當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但在酒吧里,比這古怪得多的事也發生過,何況這看起來就是一起小情侶吵架?無非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見佳玉掙扎了幾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