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霆野眉心緊緊的皺着，面容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他知道他是真的栽了，栽在她的眼淚上。
「我沒有要不辭而別，我有給你打電話，打了好久，都打不通……我不敢走……」小美美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的開口。
一想到他剛才的指責，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嗖嗖的往下掉。
單霆野只顧着替她擦眼淚，對她的話完全沒有反應，過了好幾秒，他的手指才倏爾一道，震驚的垂眸看她。
「你剛才說什麼？你給我打過電話？」見鬼的電話，他一個都沒有看見！
不對，她說她沒有打通，打不通……他開會的時候，信號應該是屏蔽的，難怪她會找不到他。
這麼說，她不是想要偷偷溜走。
「給我打電話，然後呢？還是想要走，結果有區別嗎？」單霆野面容一沉，聲音又冷了下來。
打一個巴掌走，跟給了一顆糖再走，對他而言並沒有區別。
「聿欣，你就真的不知道，對我而言，你算什麼嗎？」
「我……」
小美美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小臉一轉，習慣性的往單霆野的懷裏蹭，把眼淚和鼻涕都蹭到了他身上，自己舒服了才開口。
「我不知道。」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害怕去知道。
每一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靠近他的時候，總會有人跟她說他們不合適。
她原本是真的想要走，可是真的拎起行李箱的那一刻，她卻後悔了。
哪怕留下來看着他跟優優在一起，她會心痛，可是看不見他，她的心會更痛……她捨不得走。
她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想要親口問一問他，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優優，如果能親耳聽見他的答案，也許她就能死心了。
可是他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就像是上天給了她一個絕佳的藉口，她可以繼續的拖延着，不離開。
「好，很好！不知道，不知道！聿欣，你可真知道怎麼惹怒我！」單霆野咬牙啟齒。
看着她緊張的攥住他的襯衫，像兔子一樣瞪大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着他，他真的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翻身從床上站起來，將她抱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重新折了回來，將小美美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大步的走到衣櫃前，從裏面拿了一件衣服。
重新走回她身邊，伸手就要去脫她身上已經被扯得什麼都擋不住的t恤。
「我可以自己來……」小美美看見他手裏的衣服，弱弱的開口，麋鹿般的大眼睛，小臉已經紅透了。
單霆野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目光一落到她的身上，就幾乎移不開。
薄唇微啟，「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現在才想起來要害羞，已經晚了。」她上次喝醉的時候，是硬拉着他替她換衣服的。
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過了。
無心的一句話落，房間裏的氣氛一瞬間又變了，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