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佛號震動長空,一片透亮異常的佛雲自先前錫杖的來處生出,緩緩的飛將過來,不等那佛雲臨近,一個淡淡聲音冷笑道,「佛國新晉文殊菩薩居然降臨我藏仙大陸,着實我藏仙大陸之幸啊!既然是文殊菩薩來了,那老夫就給你一個面子,且看你雷音寺如何處置此間之事!若是不合老夫心意,老夫還會前來,劍斬你佛像金身!!」
話落之後,長劍化虹倒飛而走,那聲音的來處,一片白雲飄渺根本見不到來人的影蹤。
「阿彌陀佛,多謝檀越!」劍走了,菩薩來了,佛光中淡淡的聲音生出,那佛雲消散的來處,一個文殊菩薩騎着青獅踏空而來,左手青蓮右手寶劍,如同童子般的佛像面孔莊嚴異常。
看着文殊菩薩腦後的佛光流溢凝成鏡面,無數信仰之力如同江湖般的浩蕩涌流,慈梅的心中沒來由生出一種刺痛。他心裏明白,即便慈慧證果之前不過是明坮之境,可只要證果,身為菩薩的慈慧就能藉助腦後這佛果調用佛光,調用數以億計信徒的信仰之力,即便是上一世積攢的念力今世一樣能用。這才是證果菩薩的真正神通。
慈梅不敢怠慢,急忙匍匐在半空中,口誦佛號道:「弟子慈梅見過文殊菩薩……」
「起來……」文殊菩薩自青獅之上下來,將手一揮,那九龍錫杖落在他的手中,化作平凡的一個。
「多謝菩薩!」慈梅起身,低聲道,「弟子自函靈寺來江潮觀之前已經給雷音寺發過佛牒,弟子沒想到菩薩居然這麼快就來到長生鎮,不知道我佛如來有什麼佛諭?」
「這個……」文殊菩薩臉上生出一絲的尷尬,隨即坦然道,「本座奉我佛佛諭而來,可這佛諭跟長生鎮並無任何干係!本座不過見到江潮觀形勢危急,不忍見到觀世音菩薩金身遭劫,這才出手……」
「啊??」慈梅大楞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文殊菩薩,他着實的不明白,非有大事不會離開雷音寺的菩薩怎麼會離開雷音寺,而且突然來到藏仙大陸?難不成如今的世間還有比長生鎮觀世音菩薩金身更重要的事情,難不成比仙佛大戰更重要的事情?
慈梅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藏仙大陸的最西南邊,靠近東海的所在,那陰鬱的天空中,巨大的風暴剛剛襲過,天空中好似被萬千的黑馬踏過,一重重一疊疊的雲朵間,刺目的陽光從間隙之中划過,正是照在東海海濱中那猶自咆哮的海浪上。
海浪如花,朵朵絢麗,花海洶湧間一個似舟非舟的大木條破浪而出。那木頭之上正是站着兩個人,頭前一個是年輕的和尚,年紀大約十七八歲,和尚唇紅齒白說不出的俊俏,但是那光禿禿的腦袋,還有月白色的僧袍又是將和尚的氣度顯露的無比出塵!英俊的不僅僅是相貌,那一雙明亮的眼睛比之夜空的星辰都要閃亮,而這星眸之中又是透着一種無比的慈悲和難言的滄桑。
再看和尚身後,一個身材佝僂的船夫手裏拿了一把破舊的船槳,有氣無力的劃着,船夫帶着草帽,偶爾抬起頭來,總會看向和尚的背影,可每每的,船夫的眼中又總是透着不解。
兩人趁坐的木頭之後,約有數里地方,零零散散的木屑、纜繩和布匹的等物遍佈,好似剛剛有巨大的海船在海浪中遇險了一般。
不過多時,大木條靠了岸,和尚自木頭之上躍下,平穩的站在岸邊的水中,然後轉過身來,低聲道:「阿彌陀佛,船家,貧僧扶你下船!」
船夫將船槳丟了,不算太過利索的走了過來,和尚小心的扶了船夫將他攙到岸邊。然後恭敬的合掌施禮道:「小僧感謝檀越,若非有檀越相送,小僧早就跟其他人一樣葬身魚腹。」
「不客氣!」船夫擺擺手,口中的聲調有些高亢,「只不知道小和尚放着淨土世界不好好的修行,萬里迢迢自淨土世界到得藏仙大陸是要作甚?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檀越錯了!」和尚笑道,「只要心中有佛,哪裏都可以修行!無論是淨土世界還是藏仙大陸。貧僧要去的地方是長生鎮,檀越的海船已經損毀,不知道檀越又有什麼打算?可惜貧僧身無分文實在無法救濟檀越,要不……檀越跟貧僧一起去長生鎮,或許貧僧可以請長生鎮的寺廟幫助檀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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