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人清晨有氣無力咳嗽的聲音。
「嘎吱……」這是婦人輕輕推開木門的聲音,雖然這聲音中伴着婦人微微的嘆息甚至是哀怨,可這畢竟是生的動靜。
「嗚嗚……」更多的,是有人發現家中人亡過之後的痛哭之聲,那聲聲的悲戚正是生者對死者的懷念。
還有諸多的聲音在黎明生出,這些聲音一一落在蕭華的耳中,其中有喜有悲,有憂有愁,無論什麼情緒的聲音,都讓蕭華有種愉悅之感,讓他覺得昨夜的生死戰鬥有價值,昨夜的出死入生有意義。
待得蕭華身形飛到朱家莊的上空,明亮的天光之下,朱家莊裏倒是一片的靜寂,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蕭華魂識一掃,立時明白,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三個城鎮之中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昨夜他們已經經歷過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生死,是故他們清晨照樣的起床,照樣的準備找吃的,準備艱難的渡過接下來的一日!而朱家莊的眾人知道夜裏的兇險,誰都不敢輕易的出來,朱家莊的禁制依舊打開,靜等着蕭華的訊息。
「噹噹當……」蕭華心情極好,笑吟吟的揚聲問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蕭……蕭真人??您老回來了?」一個驚喜異常的聲音自朱家莊內生出,隨即一個年輕人腳下踩着雲霞衝上半空。
「朱驤??」一看到這年輕人的相貌,蕭華微微一愣。不過,也就是瞬間,蕭華明白了什麼,拱手道,「恭喜朱仙友!」
這人自然是已經服用了回春丹的朱澄,看起來跟死去的朱驤極其相似。朱澄見到蕭華拱手,急忙躬身還禮道:「唉,在下還要感謝恩公呢,若不是恩公在下怎麼可能如此?」
「蕭真人……」說話間,一眾朱家弟子都是飛上半空,跟在朱澄身後躬身施禮道,「多謝恩公再次救我朱家莊弟子!」
「不謝,不謝!」蕭華將眾人扶起,又要開口,不過他隨即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待得他看向眾人,只見每個人的眼中都是透着一種火熱,透着一種渴望。蕭華登時明白了,急忙擺手道,「諸位仙友,蕭某先前拿給朱仙友的回春丹是蕭某在一次競價之會上偶爾得到,蕭某也以為是簡單的丹藥,並沒有在意,誰承想……朱仙友居然變得如此年輕!真是出人意料啊!」
是啊,着實的出人意料。這是所有朱家莊弟子的心聲,也就是一夜間,所有朱家莊弟子親眼看到了行將就木的家主,一點點兒的從老邁到年輕,若非是他們親眼所見,絕對會將朱澄當做是朱驤復生!
蕭華的話明顯就是敷衍,至少他沒有表現出那種「出人意料」的驚訝,顯然是知道這回春丹的功效。不過,既然蕭華不說,眾人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有些遺憾的起身。
「恩公……」朱澄低聲道,「事情如何?」
「一切都已經過去!」蕭華笑道,「而且……你朱家,還有曾家和荀家以後也不必鎮守鬼穴!」
「啊?真……真的嗎?」朱澄大喜過望。
蕭華想了一下,又是謹慎的回答道:「以蕭某所見應該如此,不過蕭某不能保證。若是可以,你等三家還是在此鎮守一段日子看看。當然,用性命加固封印的事情,蕭某覺得沒有必要了!」
「這就好……這就好!」朱澄立時想到了朱驤,眼淚忍不住下落。
過得片刻,朱澄醒悟過來,急忙陪笑道:「恩公請隨在下落下,在下……在下不知道如何拜謝恩公了!」
蕭華擺手說道:「大劫剛過,三個城鎮之內亡故了三十餘萬人,剩下的人若是沒有糧食果腹,未必能過了今夜。鳳翔國固然是有賑災之糧,只是數日之內未必能來,朱仙友,今日之事以賑災為第一要務啊!」
「是,是,在下明白!」朱澄急忙說道,「昨夜在下已經安排妥當了。我朱家跟三個城鎮的官府有很好的關係,在下這就派朱家弟子前往敬越縣和繁昌縣,在下自己親自前往婺源縣。恩公若是有暇,不妨跟在下一起前往,在下此次賑災一定將恩公的名諱廣布四方!」
「不妥!」蕭華急忙擺手道,「蕭某乃是道門修士,名聲過甚必會引起仙宮注意……」
「這樣啊……」朱澄略加思忖,笑道,「恩公多慮了!恩公此時不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