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似乎想從漸漸黑下的大路上,找到大林寺的俗家弟子。
其實,早在兩個姑娘站起來跟人群中的老者招手,張小花和張小虎兩人就停了下來,他們不介意當次英雄,得到眾人的歡呼,自尊心得到滿足,另外也不介意給點謝儀,可是有官府之人的介入,就有點讓人頭痛,這等人向來都是在完事的時候出現,而且向來都是掙功的時候出來,偏偏他們掙功卻是名正言順,甚至名正言順的把你請到衙門喝茶,名正言順的查你的三代,名正言順的把你英雄的行為解釋為卑鄙心理的自然反應,所以,張小花和張小虎退卻了,就在那幫衙役和鎮民們把馬車圍上的時候,兩人催馬從他們旁邊馳過。
廢話,這天色漸黑,若還不趕路,晚上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回郭莊了。
兩人騎馬沿着大路直奔魯鎮,待快到了小鎮,這才拐彎折向北方,真是熟識的通往郭莊的道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張小虎沒有問張小花為什麼裝扮成大林寺的俗家弟子,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打劫山賊的銀錢,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不上去認領見義勇為的殊榮,不僅僅是因為,張小虎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慢慢的成熟,慢慢的在做些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慢慢的已經拖出自己的呵護,自己已經慢慢從保護者的角色向被保護者,或者配角轉變。
最為關鍵的,是這兩兄弟誰都不想說話,都在細細體味這回鄉的滋味,這濃濃的,包裹了整個身心的,思鄉的滋味。
近鄉情怯,是每個遊子的感覺,越是離家近了,越是有些膽怯。
剛才從平陽城到魯鎮的路,並不是熟識的,回家,還這停留在腦海,只是一種渴望,而這會兒,走上了熟悉的道路,一霎那,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彌撒在整個身心,懶懶的,不想動彈的感覺,安心的,舒適的感覺,就連張小花經脈中的真氣都是有些不想流動,而張小花就在踏上這熟識路的那刻,不由自主的感觸立刻令他的心境又是拔高許多,心裏頗有感悟。
西邊的太陽,已經落山,只留下一抹的嫣紅尚在天際,淡淡的,若有若無,整個大地一派昏黃,東邊青色的天空早有些許星星閃現,正眨了眼,翹望張小花返鄉的路。
古人云的好:老牛亦解韶光貴,不帶揚鞭自奮蹄。
這神駿的馬兒亦是知道,似乎感覺到兩人似箭的歸心,那馬兒到了這條大道,自然就奔馳的比前面快速,張小花不知道二哥的感覺,他只想着,也不知道家裏會是什麼樣子?爹娘肯定都老態了,這都兩年沒見,在家亦是操心,頭髮也必是白了不少,臉上的皺紋也多些了吧,大哥呢?家裏就他一人承歡膝下,幹得活也多,不會年紀輕輕就累彎了腰身吧?
還有大嫂,以前就是小家碧玉,嫁到郭莊,做個農家媳婦兒,想必手也粗了,臉上也未必有以前白皙,唉,家裏全kao土裏刨食,不下地能行嗎?這風吹雨打的,也不知道大嫂是否習慣。
對了,還有劉先生,也不知道在郭莊過得是否習慣,自己走的時候,看他精氣神很好,這又兩年不見,身體是不是還行。
家裏的小雞,小鴨,還有大肥豬不知道還好不好,嗯,讓娘親宰個肥豬,好久沒吃娘親做的紅燒肉,多麼的想念!
還有,外婆的墳地,一直沒有給她老人家上香,她老人家在他鄉是否也好?能看得到自己的思念嗎?
不覺間,張小花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各種念頭紛沓而來,剛剛懶懶的真氣又突然若加了刺激,猛然飛速流動,張小花朦朧間,竟然不察覺,漸漸失了控制。
若說這修煉一途,講的就是平衡,張小花一直以來進境都是緩慢,這真氣的感知,引氣的修煉,都是緩慢的不得了,當然也不是張小花不刻苦用功,只是這天地間的元氣本來有限,哪裏能趕得上張小花的使用?
而張小花的心境修煉,卻在他一再的感觸下,突飛猛進,還有某些不知名的因素下,早到了一個薄集而厚發的階段,他那淺薄的功力早就不能匹配自己的心境,平日裏心情淡泊,還不凸顯,這一回鄉,心情激盪,立刻就出現了張小花修煉以來的第一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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