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人?」玄天承道,「那麼,要注意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
「是,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葉臻說,「我不想再陷進去了。可是,如果我不陷進去,我要從哪裏開始?他們永遠快一步,我們太被動了。」
她說的是「他們」,玄天承知道,她已經心知肚明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不止於陳崇緒。只是,他不知道她對於滄淵的事知道多少,對於她自己的身世又知道多少,因此,他只能裝作毫無察覺。他想了想,說道:「飛雲宗。」
「啊?」葉臻愣了下,「這事跟飛雲宗有什麼關係麼?」
「邱平不是邱平。」玄天承說,接着又道,「我的人剛才在山裏發現了邱平的屍身。我猜,他們的目的是崔皓。」
「你是說……」葉臻倒抽一口冷氣,「殺明叔是順便,劫走崔皓才是真正目的?」
「倒也不一定。我之所以如此猜測,是因為……」玄天承說,「小五失蹤已有半月,而三天前莫家收到了威脅信。崔皓雖闖蕩江湖,卻是崔家嫡支唯一的成年子嗣,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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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臻聽他這麼說,登時怒目圓睜:「威脅信?信上說什麼了?誰綁的小五?」她頓時腰也不痛了,「那,救小五啊!」
「我的人一直在找,不光找小五,還有唐大人,可一點消息都沒有。」玄天承聲音中終於流露出一絲顫抖,但很快便平復下來。他淡聲說道:「信上什麼都沒有,隨信送來的是小五的右手拇指。」
「你說什麼?!」葉臻一下子跳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扶着腰,「不是,那……這能忍?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陳崇緒那個老逼登,我超……」她突然頹了神色,回身望着他沉沉的眼眸,「所以你一直沒動三清堂?」
玄天承說:「不是因為小五,是佈局還不夠完善。」
他雖這麼說,葉臻卻都明白。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默默地又坐下來,由着他默默地幫她揉着腰。半晌她想起來:「那,崔皓呢?冒牌邱平呢?」
「沒什麼大事,血影把崔皓帶回來了。至於邱平……」玄天承微微滯了一下,「殺了。」
葉臻長出一口氣:「那便好。」她沉吟道:「飛雲宗……崔皓……這是什麼套路?用傀儡坑蒙拐騙人質?這根本防不勝防。」她耷拉着腦袋說,「我現在不光腰疼,我還頭疼。」
玄天承聞言,用手背揉了揉她的太陽穴,說道:「以後發誓,少說什麼不再讓別人受侵害的話,不然你天天因為難辭其咎而頭疼。」
葉臻沉默,片刻笑了一下,說:「你在教壞我。」她仰起臉看他:「我知道,但是人嘛,大義凜然,難免的。比如說你,你比我還笨蛋呢,你做了都不知道說。」
玄天承擦完了藥,將她的衣服攏好,從背後輕輕抱着她,說:「明日一早我便會啟程去蒼梧山,然後直接去泗水西南巡撫任上。你自己保重。」
「嗯。沒準我過幾天也去呢。」這簡短的交換信息和簡短的溫存,給了葉臻慰藉的同時,也讓她更覺得失落。但她看着他,終究沒再說什麼,她明白他都懂。
事情還沒有幹完,但誰也沒有再提起。兩個人就着一點冷水簡單梳洗,合衣躺下,在窗外一陣陣的嘈雜聲中很快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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