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光芒劃破夜空,精準地落在敵人身上,助力戈爾格里姆大殺四方;阿雷德爾也沒閒着,站在後方,雙手快速舞動,口中念念有詞,瞅準時機給兩人加持強力增益法術,讓他們如虎添翼。待到匪首轟然倒地,嘍囉們沒了主心骨,瞬間軍心渙散,潰不成軍,這場戰鬥,他們贏得乾淨利落。
擊退強盜,只是這場風波的開端,棘手的事兒還在後頭。眾人挨家挨戶搜尋,發現屋裏藏着不少傷者,有樸實憨厚的村民,也有滿臉疲憊的商隊成員。倖存者里,大多是婦女兒童,她們滿臉驚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想來強盜們也是欺軟怕硬,覺得這些老弱婦孺沒什麼威脅,便想着留着日後玩樂消遣,或是轉手販賣為奴,喪心病狂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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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阿雷德爾精通治癒法術,她強撐着疲憊身軀,徹夜未眠,耗盡魔力,只為多救下一條性命。雖說以她目前的等級,還無力修復斷肢這般重傷,但普通的內外傷,只要傷勢不太嚴重,在她的妙手之下,傷者便能轉危為安。只是,身體的傷易治,心裏的創傷卻如附骨之疽,難以消弭,阿雷德爾對此也束手無策。
好在村里多數農戶福大命大,性命無憂,只是挨了強盜一頓暴打,淤青紅腫遍佈全身。他們暗自慶幸,羅蘭一行人來得及時,恰好在村子徹底淪陷的節骨眼上神兵天降,雖說救援迅速,可傷亡終究難以避免。羅蘭下意識地在人群里找尋商隊那一家三口的身影,找了一圈無果,心裏空落落的,泛起一絲失落。
「這世界,和我原來待的地方截然不同啊。」羅蘭輕聲呢喃,語氣里透着幾分感慨與無奈。在這裏,沒有警察鳴着警笛風馳電掣趕來,也沒有紀律嚴明的軍隊迅速集結、奔赴現場;沒有直升機在空中盤旋,探照燈晃得人睜不開眼;更沒有人會漫山遍野、地毯式地搜尋倖存者。除非有人揣着重金,心急火燎地跑到冒險者公會發佈任務,或是上頭偶然接到通報,才有可能派人剿匪。可真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人怕是早就死絕了,強盜們機靈着呢,估摸早就轉移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遠處,不少人低垂着頭,肩膀微微顫抖,低聲啜泣,手中拿着粗糙的布,輕輕蓋在逝者安詳的臉龐上,動作輕柔,像是生怕驚擾了沉睡的親人。羅蘭遠遠望着這一幕,眉頭緊鎖,眼神愈發堅定,變強的念頭在心底瘋狂滋長。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護住身邊的人,避開禍事,唯有自身手握強權,成為規則的制定者,方能護得一方安寧。
「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了,你有什麼打算?」洛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羅蘭的沉思。羅蘭回頭,瞧見洛貢一襲拼湊而成的皮甲,色彩斑斕,看着有些怪異。這些皮甲都是從強盜屍體上精挑細選出來的,雖說顏色各異,不太規整,卻都是實打實的好貨,防禦力不俗。
「離這兒遠遠的。商隊倖存者準備前往港口城市,我打算跟他們一道……之後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羅蘭如實說道。眼下,倖存的士兵和冒險者寥寥無幾,商隊缺人護航,岌岌可危,確實需要他這麼個高手鎮場子。況且,羅蘭也不想徒步跋涉,風餐露宿,跟着車隊走,正合他心意。從這兒出發,快馬加鞭的話,兩天就能抵達大城市。到了那兒,還能向駐守士兵通報強盜的事兒,指不定他們會良心發現,派人搜山,找找看有沒有倖存者。
「原來如此……我想代……謝謝你。」洛貢剛起話頭,羅蘭便抬手制止,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不在乎這精靈從屬哪個陣營。實則,他隱隱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總覺得洛貢和阿雷德爾捲入了貴族間的紛爭,暗流涌動,兇險萬分。他可不願蹚這趟渾水,萬一往後被捲入權力的漩渦,脫身不得,那可就麻煩大了。所以,談及去向時,他含糊其辭,只說去港口城市,往後去哪兒,絕口不提。港口城市四通八達,去哪兒都行,這麼說,保密性總歸強些。
「洛貢說得對。卡邁因先生,要是你日後到博利亞之地,隨時來找我們。我父親定會重謝,要是你想找份活兒,我們伊里斯希爾家族也能收留你,去家裏就行。」阿雷德爾腳步虛浮地走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眶深陷,黑眼圈濃重,一看就是忙活一整晚,魔力幾近枯竭。羅蘭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