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年好像不僅僅只是她所謂的朋友那樣。
筆尖在文件上停留太久,留下一滴濃黑的墨水,不能用了。
季宴禮心情不斷往下墜落,他扔了鋼筆,將手機翻蓋在桌面上。
摁着內線吩咐:「再重新送一份文件過來。」
抽出一根煙放在嘴邊,劃開打火機點燃,尼古丁的味道帶着苦澀,逐漸充斥着整個口腔。
踱步來到落地窗前,眯眼看着樓下渺小的人流車流,腦子裏不斷回想手機里的畫像。
即使中途宋昭來送了一回文件也沒察覺,就這樣站着抽完了整根煙。
……
從醫院出來,雲歲晚去了報社。
自從邁進報社的大門,異樣的目光跟隨了一路。
因為並不友善,雲歲晚並沒有搭理他們。
一路上也聽了不少閒言碎語。
「她還有臉來啊,不知道她一時衝動把全報社都給害了嗎?」
「哼,她一個人倒是將風頭出盡了,是一點兒也不考慮報社裏的同事。真是自私。」
「現在全網都在誇她是正道的光,舉報嚴家,連帶着江家和季家也給得罪了,只有我們平白被她連累。什麼人啊!我呸!」
雲歲晚腳步不停,目不斜視來到自己的工位。
這些人不了解實情,有這種情緒也正常。
可走近工位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駐足,臉色微變,眼神徹底冷下來。
她的位置已被糟蹋的不能看,東西胡亂堆滿了整個桌子,椅子上也不留一絲空隙,沒有一樣兒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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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己的東西,不知道被誰扔在一個收納箱裏,隨意堆在角落。
「歲晚……」同事唐冰夏生怕她衝動,小心翼翼地喊道。
餘光看到周圍有些人看熱鬧的眼神,雲歲晚心頭窩火,未發一言。
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隨手扔在了地上,以及各種文件書籍。
「砰砰砰」
宛如摔炮落地的聲音,所有人始料未及,嚇呆了。
不遠處有人尖叫一聲,雲歲晚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往地上清理「垃圾」。
突然,手臂被人攔住,她抬眼看去,還不忘將另一隻手裏的東西鬆開。
扔在了地上。
眼前的女人氣得半死,面色漲紅:「雲歲晚,你發什麼瘋?」
雲歲晚面不改色道:「清理垃圾,看不出來?」
「你管這叫垃圾,這地上的任何一樣東西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楚冉狠狠瞪着她。
「是嗎?」雲歲晚並沒有被她唬到,風輕雲淡的態度讓對方怒氣更加濃烈。
「你的東西為什麼放我位置上?你又憑什麼動我的東西?」
楚冉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巴不得她早點兒被趕出報社。
只要是工作的地方就存在競爭,越是優秀的人就越容易招來嫉妒。
就算雲歲晚什麼也沒做,本本分分做自己的工作,只是那一張漂亮的履歷就足以讓人紅眼。
更別說還輕而易舉得到了上司的賞識。
「你的東西?」楚冉差點兒笑出聲:「誰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就這樣還想在報社繼續留下去,你自不自私啊?我只是提前幫你把東西收拾了出來,你該感謝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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