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絮叨着這些家常,他們好久沒這樣聊過天了。
一滴眼淚從紫桓眼角滑落。
胭脂在他耳邊說,「你怎麼也哭了呢?紫桓你放心,我是你的妻子,永遠都是。」
「我會年年回來為你上墳燒紙。你安心去吧。」
她輕輕把身體貼在他胸前,「我這麼愛你,你壞到骨子裏,爛到骨子裏,我還是愛你。」
「可是紫桓,我不能看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害人。」
「你折磨穗兒、同別人一起強暴那個可憐女子,把能上癮的香藥賣給鄉鄰,你真是長着一副狼心狗肺,壞得腸穿肚爛。」
她的熱淚淌在紫桓胸口上。
她幽幽嘆息着,「可我還是愛你,我這副心早碎成粉末,可是,我身上的每個部分都在愛你。停不下來。」
「我好恨我自己。」她嗚咽着,不願放聲,渾身顫抖。
紫桓的眼淚也從眼角一股股流下來。
胭脂溫柔為他擦掉淚水,輕聲說,「你放心先去,在那邊等着我,等金哥兒長大了,我就回來陪你,我要同你葬在一起。」
「紫桓,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她擦乾眼淚,為紫桓細心梳好頭髮,蓋上被子,「你睡吧夫君,你的喪事這次我會好好操辦。」
胭脂擦乾淚水,熄了蠟燭,走出門去。
……
這房子,悄無聲息便被賣掉。
買家是個剛到此不久打算定居的商人。
珍珠與他說定交房在一個月後,並約定搬走之前,不可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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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時間足夠用了。
胭脂想請縣太爺再來瞧瞧紫桓,到時紫桓亡故,就不顯得突兀。
不等她上門,縣爺自己就來了。
縣爺一進這宅子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一樣闊大乾淨的院落,處處瀰漫着一股沉鬱和傷感。
院子裏一片死寂,連陪在他身邊的管家走起路都輕悄悄的。
他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
見到胭脂,對方臉上一片淒切,他寒暄一通,又去瞧了瞧紫桓。
這位爺頭髮梳得整齊,穿着乾淨的衣服,像睡着似的躺着。
不細看,真像一具剛咽了氣的屍體。
縣爺覺得氣氛太過壓抑,硬着頭皮寬慰一直流淚的胭脂。
「大人,你瞧瞧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辦哪?」她是真的傷心,用帕子不停擦着臉。
縣爺安慰一番,胭脂終於停止啼哭,請對方坐下。
他是獨自進門的,隨從都在門外等候。
熱茶上來,縣太爺道,「夫人先莫要傷心,趕明兒去遠些的地方打聽有沒有好大夫,請來瞧瞧,說不得你夫君還能好起來。」
胭脂無望地點了下頭,「先頭也鬧過一次,壽材都備下了,不知怎麼的好起來,這次誰知道闖得過去闖不過去呢?都看老天爺了。」
縣爺喝了口茶,放下碗假裝無意地問,「嚴大爺這種模樣,有件事,只能問夫人了。」
「縣爺請說,但凡小婦人知道的,都告訴縣爺。」
「是這樣,我看那藥鋪也關了,嚴爺不知何時才會醒來,想問問鋪子裏所售的香藥配方何在呀?」
他又解釋,「上次送來的香藥都是粉末,看不出所以然,才來煩擾夫人。」
胭脂一臉迷茫。
「香藥?」
「配方?」
「哦,我家夫君從來不在家說外面生意上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管不着那些。」
「這樣吧,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