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黃杏子交給胭脂,黃杏子認得胭脂,知道她和鳳藥一樣都是女扮男裝,原也是姐姐,非常高興。
胭脂正覺孤單,卻得了個伴,看着小黃杏子,她有些慚愧,當日自己心中還嫌棄鳳藥多管閒事。
常家人出了大牢,只用一晚上趕着把臥房先打掃出來。
第二天一早,牧之帶着管家並一群下人來接小姐回府。
轎輦直到後院門口,小姐從後院出門便上了輦。
胭脂沒跟着回去,她拖着殘破之軀,想想從前的自己,再想想常府的規矩,雖惦記夫人,可回去每每如打臉一般,不如留在這裏痛快。
女眷們聚在中堂,小姐一到,夫人迎上去,抱着小姐哭出聲來。
娘倆哭完,夫人拉過鳳藥,眼淚直流,「好孩子,虧了你多次來探望,我們才得在牢裏也有個人樣。」
她用帕子擦了眼淚,「你帶着小姐開着湯鋪已經着實辛苦,又做了那麼些衣裳,我瞧那針線都是你親做的吧。」
「是小姐帶着奴婢和胭脂一起做的。」鳳藥恭敬答道。
夫人感慨,「我們常家偌大家族,入了牢裏,素日親厚之人沒有一人來探,只有你,輕了稱你一聲有情有義,重了說聲恩人也不為過,自古雪中送炭難。」
「大娘說的是,多虧大娘機智,安排這麼個人精在雲姐姐身邊,不像我們,白白坐牢吃了那麼些苦頭,是該好好謝謝這位鳳藥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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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兒,不懂規矩,少說幾句吧,大夫人別見怪,瑤兒心直口快。」
鳳藥打量說話的這對母女,一個是三房四姨娘,一個是姨娘所出庶女常瑤。
常瑤與雲之小姐臉型相似,但眉眼更像她娘,眼角微微上眺,尖下巴,顯得冷艷、孤傲,不似小姐那般溫潤。
她對這位庶出小姐有些印象,牢裏生活太苦,她較從前單薄許多,整個人瘦伶伶的,倒生出幾分清麗出塵之感。
夫人聽了這些酸話並未睬她,單拉着鳳藥的手,「好孩子,等我和老爺說了,認你為義女如何?」
鳳藥已料到以常家家風,絕不會虧待自己,青連一早就問過她這個問題。
她跪下磕頭感謝夫人,口中道,「鳳藥做的只是奴婢本份,何況常府於我有恩在前,鳳藥出身不高,入了族譜只怕將來尷尬。」
夫人立時聽懂鳳藥意思,她與常家沒有血緣關係,認做義女,將來婚配就成問題。
高門大戶只認血統,要求娶只會求娶常府真千金,若低嫁,又因為入了族譜有辱常家門楣。
「是我想得少了,將來倒耽誤你。」
鳳藥沒有辯解,磕頭道,「只要還能留在小姐身邊,鳳藥別無所求。」
「那也要以常家大房二小姐之禮待你,我會知會整個常家,你以後不是下人,是小姐的妹妹。」
鳳藥鬆了口氣。
「也是,做千金可沒那麼多好處,想翻牆出院是不成了。哪有做下人自由,想扮男子扮男子,想穿紅裝穿紅裝。」常瑤酸溜溜地諷刺。
「四姨娘,哪個媽媽教導瑤兒的,咱們常家是真要敗了?如此目無尊長,不懂禮數,長輩說話,哪有晚輩插嘴的份?」
四姨娘拉着常瑤站起來聽訓,夫人端起茶碗飲口茶,潤潤嗓子,慢慢教導,「四姨娘,你也太心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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