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清卻是深入骨頭縫裏的。
其他院裏歡歡喜喜張燈結綵,自己這兒一片冷清,明明有八個丫頭卻像沒人似的。
好像自己在家做姑娘時,家裏也總是這樣。
是因為自己沒有真正的貼心人,娘親每天把心思用在爭寵上。
從沒想過唯一的女兒需要個情投意合的小丫頭伴着一起長大。
她只想爭一把富貴給女兒。
一切皆是命啊。
可有一點她不服,她雖與六王先有了夫妻之實,可那時她是清白的大姑娘。
常家家風嚴厲,對女孩子尤其如此。
連家宴也是內外眷分開,參加外頭的宴飲幾乎都有兩個丫頭跟着,教養媽媽不離身。
她除了六王,對其他男子,只躲在轎簾後頭張望過。
比起她,雲之不是更下賤嗎。
姐姐可是被外男摸過,親近過的,說不好連身子都被看光了。
鳳藥與胭脂打死不會說出真相。
該去哪求證呢?
她看着窗外蕭條的灰色天空,姐姐的院子叫「微藍」,站在台階上便可看到高遠的藍天。
那院子真大真美,冬天也雖沒有花,魚兒們也游得歡,太陽一升起便照進院子,連角落都沐浴着光輝。
就像姐姐的人生,每一天都是光明燦爛的,偶爾有陰影,很快就散了。
再看看自己的小院,雅致乾淨,擺設考究,可是照不到太陽。
牆角的苔蘚清都清不乾淨。
地氣潮濕,丫頭們曬被子需尋個有陽光的地方。
常瑤咬牙切齒地打量着外頭,看着那一點點暗下的陽光。
她對雲之的恨意已經徹骨。她住不進微藍院,但只要不讓姐姐住就好。
她哭鬧着說肚子不舒服,這事丫頭們不敢怠慢,趕快請大夫又叫了王爺。
常瑤此時孕期已到五個月,有了胎動,她臉上的浮腫也下去了,那種冷清傲然的氣質,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恢復了八九分。
她躺在床上不說話,望着王爺,眼睛裏都是淚水,嬌梨帶雨的模樣倒讓李琮心裏一動。
「哪不舒服?」李琮終於在她床邊坐下,她拉起王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這裏堵的慌。」
丫頭與大夫都退出房去。
李琮的手像條魚順着衣襟溜進去,觸手一片滑膩,「想本王了?」
常瑤翻身跪在床上,「王爺,我想我娘,請王爺批准叫娘親來小住幾日,解我苦楚。」
「我沒姐姐那般本事,沒有王爺也逍遙自在,我的世界只有你一個男人,你如今不來我院裏,是罰我犯了錯,我認,可是王爺,這肚子裏是你有骨肉,也要受這般苦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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