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出過事,李琮就將皮鼓巷給秘密封了。
讓老王頭看着大門,只供吃喝,不許出門。
他沒時間料理常瑤。
聽了老王頭回報,他才想起還有一檔沒了的事。
七郎這段時日對他,真如鳳藥所說,和狗沒什麼區別。
事事順從,也不再與四皇子有勾搭。
只可惜他沒長尾巴,不然見了李琮必要好好搖上一搖。
李琮十分得意,他的玉樓已悄然開業。
開業當日,他去了趟歡喜樓,只見歡喜樓門可羅雀,想到四哥那張暴怒的臉,心中不禁暗爽。
玉郎幫他挖了阿芒的好姐妹,阿芍過來主持玉樓事務。
此女擅弦樂器,行止端莊,不笑時仿佛大家閨秀。
若笑,又媚態天成,評花魁時只差阿芒一票。
在歡喜樓已有六七年,雖年輕,卻已薰陶得十分老道。
最關鍵的,她與阿芒十分要好,阿芒在她一次重病時,親自守在薛府門口一天一夜,守到了青連。
當時她與青連沒有交情,只能使錢,用了自己全部的積蓄,換青連為阿芍的一次診治。
她救了阿芍的命,所以阿芒蟬聯花魁多年,也是阿芍為感謝她而避其鋒芒,不與相爭。
阿芒外剛內柔,徒有個厲害的殼子,內心軟得一塌糊塗。
阿芍與之相反,看起來是個弱女子,內心要強,很有主意。
她比阿芒更合適主持玉樓事務。
阿芒救了她後,她醒來只罵了阿芒一句,「你真傻,我死了你日子不是好過得多嗎。若我與你對換,鐵定不會救你,所以你也甭等我報答你。」
阿芍與阿芒平日多有不對付,她那人待人不遠不近,沒什麼親密朋友,眼裏只有兩種人,「金主」與「非金主」。
她生着一顆八面玲瓏心,想在這稀髒的亂世里好好保全自己。
阿芒當時在給她切蘋果,嘴上「呸」了一聲,「你的報答值幾個錢?我才不稀罕。你當我為了你報答才救的你?你要死了,再沒人來氣我,我得多寂寞呀。」
她笑嘻嘻將蘋果塞到阿芍嘴裏,「吃吧,看堵得住嘴堵不住。」
阿芍偏過頭不肯吃。
待阿芍知道自己垂危之時,阿芒拿了所有身家去求薛神醫,才將她救回來,暗罵,「傻掉了,沒心沒肺的。」
她並沒有改變對阿芒的態度,仍與她鬥嘴。
但她將這份厚義埋在了心底。
有這份情,阿芍聽說要她去主持玉樓春景園的事,做大掌柜,思索不到一柱香便只應了一個字,「好。」
她一直以為阿芒與人私奔了。
青連找她時,她才知道阿芒死了的事。
回了房三天沒出來,眼睛腫成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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