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根椽子的給你們沿縫,還得里外沿。那灶間房樑上邊也得用秫秸堵了,抹上泥。」
「那你這身體能行嗎?我讓人幫你干。」雲鵬說道。
「沒亊,咱們這是鹼土,和泥不用摻羊角,不吃力,那是巧活,不耨(nǒu)人。」楊永忱父親插話說:「他給誰家幹活都這樣,從不唬弄人。」
楊永忱說:「這棚除了怕風鼓,還怕反霜,尤其是你們的新房子,最容易反霜了。冬天你們把窗戶里外都糊上縫,裏邊釘上塑料布,到秋,房頂再抹一次泥,抹完後,在房頂鋪一層麥草,上邊再壓上苞米秸稈。把西大山和北面牆也都戳上苞米稈子,屋裏放上用苞米瓤子燒的火盆,屋裏的門灶子也燒上兩起兒,外屋的熱氣別讓他往屋裏進,就不反霜了。」
聽到這,雲鵬不由感到自己有如天助,缺啥來啥,看來這個徒弟還真得認。
楊永忱又從他那屋拿來幾根秫秸說:「我這個秫秸是從高粱椽子裏一根一根挑出來的,裏面沒蟲子,回來又用農藥水泡過,蟲卵都殺死了,還用鹽粒子搓過,晾乾後皮和瓤都不腐爛,所以說能挺上十年,紙舊了就再糊一層,象新吊的一樣。」
說着,他拿出刻刀,在一根秫秸上開了一個缺口,把瓤掏淨,把另一根放進去,對摺後,用那個秫秸的皮把另一根秫秸包住了。他說:「這叫打吊子。」
他又在被包起的秫秸上刻了一個半口子,在另一根秫秸上也刻了同樣的口子,兩根秫秸交叉,兩個口便咬在了一起。他說:「這叫咬合,能保證底面是平的。」
他刻缺口時十分準確,兩根秫秸咬得十分吻合,就象木匠做的榫和卯。這讓雲鵬很是讚嘆,誇讚道:「你手真巧,心真細,幹活真有研究。你貼畫時我就看出你心細來了。」
楊永忱又拿出了自已打的漿糊,看着象牛奶一樣,刷在紙上,糊在他做的秫秸網上卻粘附力很強。他說:「面里有麵筋,必須全抓碎了,否則幹了就起疙瘩,會爆紙的。」
雲鵬學過裝裱,懂得這個道理,心說,有了這個徒弟,以後的畫可以裱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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