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上,陳玉寧啃起了蘋果,出神的望着窗外。
沒有時差,周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她不愛說話,滿月也不愛說話。
差別是她看着窗外,滿月看着她。
她丟了一個蘋果給滿月,又像逗狗似的問滿月:
「滿月,等你什麼時候結婚了,姐姐就一個人開大飛船。」
滿月接過蘋果,握在手心,也扭頭看向窗外:
「我不結婚,我要一直陪着姐姐!」
「小孩子,懂什麼!」
陳玉寧將蘋果核丟進垃圾桶,瞬間轉化成能量,存儲進飛船能源艙。
這種屁話,時差以前也說過。
說過起碼幾千回吧!
陳玉寧記得,那還是在星辰學院的時候,兩個人躺在下午曬得暖洋洋的草地上,時差在她耳邊嘟囔。
什么女人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什麼男人在我床上,你在我心上。
什麼鐵打的玉寧,流水的對象。
...
塵埃落定之前,任何誓言都聽不得。
荷爾蒙之神燃起的時候,什麼情誼都得讓步。
現在聽着滿月類似的發言,她只感到一種純真且清澈的愚蠢。
潮水落下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的在裸游,她現在心裏空落落的,苦澀在安靜的空間內蔓延而出。
「滿月,來,喝點酒。」
飛船里還有老劉留下的陳年高粱酒,度數高,很烈,一口入喉,火焰一般,從喉嚨一路燒到肺腑。
陳玉寧一杯接着一杯,時而懷念她早逝的愛人,時而想起她記憶模糊的父母,時而想起杜川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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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能夠理解白風,對她們這樣的人來說,愛人便是唯一的家人,而愛人,還可以帶來其他的家人。
如果沒有愛人,那她也不會有孩子,等所有人都離開,那該多寂寞啊!
「杜川,杜川啊!」
她有些喝多了,趴在桌子上,閉着眼一遍遍呼喊:
「可惜,可惜我們還沒有孩子!」
但凡這段感情給她留下一個孩子,她便不用忍受無盡的孤獨。
陳玉寧睜開眼睛,一行熱淚便涌了出來。
「結婚,我也要結婚!」
她大腦一片澄澈,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但身體完全被酒精麻痹,她連從桌上把頭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喝多了!」
滿月顯然被這句清醒的酒話震驚到了。
陳玉寧從沒在他面前流露過這麼脆弱的模樣。
他內心惶恐不安,想要將陳玉寧攙扶起來,但陳玉寧一分力氣都使不出了,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把陳玉寧抱起來。
他僵硬的雙手平舉着,像供奉神明一般,將陳玉寧放到床上。
又打來熱水給她擦臉,擦手。
沒完,陳玉寧穿着鞋子就往床上蹬。
滿月硬生生猶豫了五分鐘,才將鞋襪脫下,把腳擦拭完畢,用被子將陳玉寧蓋好。
太美妙了。
這一切都太美妙了。
他想一輩子給陳玉寧洗腳,為此他不惜跟任何人拼命。
喜歡危險廢物她來了
第238章 啊朋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