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樓必須給予強有力的反擊,「我遵紀守法,用心當差,從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京城像我這樣的良民已經不多了。你憑啥說我頭生反骨。我看你才是頭生反骨,否則你爹為什麼總找你茬?」
陳觀樓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我家老頭子老糊塗了。你看,我腦袋平的,哪有反骨,不信你摸。樓哥兒,你敢讓我摸一摸嗎?」
陳觀樓一腳踢飛了對方,還想摸他後腦勺,欠揍。
等一個人的時候,陳觀樓伸出手,偷偷往後腦勺摸了摸,平的,哪來的反骨。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他做人有底線,良心未泯,竟然就被說成頭生反骨。果然迷信要不得。
王順兒始終沒有改口,沒有要求醫官開藥。
到了行刑的日子,驗明正身,押赴刑場。陳觀樓親自帶隊。
這也是范獄丞升官之前最後一樁案子,他特意叮囑陳觀樓,「好生照顧王順兒,務必確保他活着,直到凌遲結束。千萬別出差錯。吊命的人參準備好了嗎?」
「大人放心,特意買了五十年的人參,吊命那叫一個好使。」
范獄丞放下心來。心裏頭其實也在吐槽老皇帝無事生非,浪費一片五十年份的人參,那都是錢啊!他的錢啊!儘管是從公賬上開銷,很顯然,范獄丞已經將公賬上的錢視作私產。
押赴刑場的路上,陳觀樓最後一次詢問王順兒,「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凌遲千刀,不打麻醉能行嗎?
太過慘烈!
王順兒高昂着頭顱,望着闊別一月有餘的天空,「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要告訴世人,告訴泰興帝,別說凌遲一千刀,就算凌遲三千刀,民意不可違!今日,我以身赴死,他日千千萬萬的人將為我正名。陳頭,你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絕不更改。」
哎!
陳觀樓唯有嘆息。
他不懂!
他只是由衷的佩服。
即將到達刑場,陳觀樓腳下一頓。
肖金忙問道:「陳頭,怎麼了?」
「沒事。」陳觀樓神色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一座大山,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九品武者親臨刑場,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今日有人要冒死劫法場?
九品武者總不能是生活無聊,特意跑來觀刑吧。
九品的壓力,陳觀樓壓下心緒,然而身上已經出了一身汗水。
他不敢有絲毫不妥的地方,他跟隨在王順兒的身邊,必然是今日被關注的中心點。但凡有一點不妥當,恐怕就會引起九品武者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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