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厚積薄發,遲早能直上青雲。」
「不行了。一日入了吏,終身都是吏。歷朝歷代,吏做官,唯有新朝剛建的時候有機會。後面做官的條件越來越嚴苛。這輩子我是沒機會了。」
范獄吏很是遺憾,感慨。
但凡他再年輕幾歲,他也不會來天牢當個獄吏,一定會繼續走科舉這條路。
陳觀樓輕咳一聲,「大人不必失望。縱然身為吏,也大有可為。下面關押着許多官員,大人若有看順眼的,不妨多接觸接觸。」
「你的意思是?」范獄吏頓時來了興趣,讓陳觀樓詳說。
陳觀樓就告訴他,「稷下學宮背景出身的官員,通常都有極大概率官復原職。他們身邊也需要幾個心腹自己人。」
范獄吏聞言,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所有當官的都需要幾個心腹下屬辦事。只是,我又如何確定哪位犯官值得投資?再一個,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啊!」
「大人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小的會替大人留意牢房裏面的犯人,遇到合適的,第一時間通知大人。屆時,大人再投其所好……」
范獄吏被陳觀樓點撥一番,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恨不得早十年遇見。
他拉着陳觀樓的手,連連感慨,直道陳觀樓是他身邊最忠心的鐵杆。
陳觀樓只覺噁心,趕緊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這年頭的人,有個壞習慣,一激動就喜歡握着手一直不放。又不是女人,兩個男人緊握在一起,不像話。
陳觀樓為何忽悠范獄吏?
只因為他看出范獄吏生出了從獄卒口袋內搜刮錢財的念頭。趕緊用前程,轉移注意力,打消范獄吏的想法。
想要前程,就不能將獄卒們逼得太狠。犯人們天天和獄卒打交道,他要是落個對下嚴苛貪婪的名聲,傳到那些即將起復的犯官耳中,哪還有前程可言。
當官,最重名聲。就算內心深處不在意名聲,至少表面還是要做個樣子出來。招攬一個惡名纏身的人到身邊做事,不值。
范獄吏也知道其中厲害,在他心目中,始終是前程更重要。若是真有機會傍上某位大佬,得到大佬的賞識,損失一二錢財他還是能接受的。
陳觀樓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要范獄吏不會喪心病狂掏空獄卒的口袋,工作就還能繼續幹下去。
喜歡我在天牢,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