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你還沒有那般重要。」
李少卿掏了掏耳朵,「這些話也是上面讓你說的。」
「誰讓我說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站在你這邊,我不希望你去受刑。」
「我憑什麼信你?」李少卿狐疑地看着陳觀樓。
「我只想完成任務,任務之外的事情我沒興趣了解,也不打算了解。你是我的任務目標,我不希望自己的第一個任務是以血肉模作為結局。李大人,你可以懷疑我的用心,懷疑我的立場,唯獨不能懷疑我想要完成任務的決心。先禮後兵,是我對你的尊重!」
陳觀樓目光直視對方,沒有閃躲,沒有心虛。自始至終他都很坦蕩。
他也沒指望自己一番話能打動對方。
但是,萬一成了呢?總得試一試。
所以,今晚他來了,帶着誠意而來。想尋求一個對雙方有利的合作方式。就看李少卿肯不肯上道,願不願意配合。
上面想要李少卿的投名狀,讓他出頭攀咬江圖。范獄丞為了討好上面的官員,私下裏接了這個差事。先是殺雞儆猴,貌似沒看到效果,如今就想來硬的。
陳觀樓身為甲字號大牢的新人,又是班頭,理應交上投名狀。不可能光拿好處,手上卻不沾血,這在天牢不合規矩。
在天牢,沒人可以獨善其身。
在天牢,既然當了獄卒,就想學會做個惡人,做個渾身洗不清的低賤人。讓外面的罵名名副其實。
妄想獨善其身,那就是和天牢唱反調,是在和范獄丞唱反調。
范獄丞在當官的面前就是個孫子,但是在獄卒面前他就是天王老子,誰生誰死,都在他一念之間。
陳觀樓心裏頭很清楚,就算沒有和萬獄吏鬧矛盾,就算萬獄吏沒威脅他,李師爺遲早也會讓他交上投名狀。
他想吃天牢這碗飯,就得接受天牢的潛規則。
李少卿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很意外會從一個獄卒口中聽到如此真誠且有見地的話。
他好奇問了一句,「陳頭讀過書?」
「上過兩年私塾,沒讀出名堂來。」
「可惜了!」
可惜一個讀書人,竟然自甘墮落當了一個獄卒。
李少卿來到牢門前,直視陳觀樓,「你回去告訴上面的人,想讓老夫交投名狀,可以。但是老夫不做給人抬轎子的事情。請給足好處!」
「你想要什麼樣的好處?」
「你將我的話轉告給吩咐你做事的人,他們自會明白老夫的意思。」
說罷,李少卿回到床板,躺下,閉目,再也不肯搭理陳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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