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下去,恐怕就連您,他也不放在眼裏了。」
波才一張胖臉濕漉漉的,小眼睛眨了又眨。
「好好的軍隊,他想拿就拿走了?」張梁發現了疑點。
波才早就想好了說辭:「我也不想啊,可是他搬出聖帥的身份。」
「聖帥在天師親自冊封的,我總不能不聽令吧。」
果然如他所料,說到天師的時候,張梁的眼睛眯了一下。
「即使是聖帥,也不能如此行事。」
「我看,該給陳玄這小子一個教訓了。」
張梁沉吟道。
「可是天師他?」波才試探地問道。
張梁的表情高深莫測:
「天師已老,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波才喜不自勝,他賭對了!
人公將軍張梁實權在握,就連他都給我撐腰,陳玄,你拿什麼跟我斗!
「等會兒我就手書軍令,你去把你的老部下,重新拿回來!」
波才愣住了,他是從軍中逃出來的,哪裏還敢再回去:
「梁師,波才做不到啊。」
「那陳玄,很是學了些蠱惑人心的手段。」
「軍隊在他手上,拿不回來了!」
波才當然不可能說出實情,所以將原因說成是蠱惑之術。
張梁並沒有懷疑,因為太平道本就宗教色彩濃厚。
「蠱惑之術?那是道教旁門,我太平道內絕無此等邪法!」
他關注的點在這裏。
波才眨眨眼睛:
「陳玄還有一種邪術!不知道梁師有沒有聽說過。」
那神奇的療傷藥水,怎麼看都像是太平道的傳承。
可是他作為渠帥,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懷疑是天師對他藏私了。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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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種符水,無色無味,但是喝完之後,再重的傷都能立馬痊癒!」
「我猜測,這種符水,一定會透支人的生命力。」
張梁聞嗤笑道:「哪裏會有這樣的東西。」
「即便是天師,也制不出傷勢立愈的符水。」
張梁卻是根本不信。
「可能,可能是傳言不實吧,波才也是聽人說的。」
波才不敢和張梁去爭論。
療傷藥可是他親身體驗過的,哪有半點虛假。
難道陳玄真的是邪魔外道?
波才心底忽然湧出一股寒意,他又想起來被陳玄支配的恐怖。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先在我這裏領兵吧。」
「放心,陳玄那小子,我遲早讓他吃個苦頭。」
波才喏喏稱是。
冀州。
巨鹿郡。
「天師,好消息,聽說穎川的官兵被波才部擊敗了。」
張寶畢恭畢敬,躬身匯報道。
張角乾枯的臉龐上,泛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難得的好消息啊!」
穎川大勝,張角這邊的壓力會減小很多。
「沒想到波才也有兩把刷子。」
「依我看,這一戰可以與陳玄媲美了。」
張寶感慨道。
張角聞言哈哈大笑:「寶弟,你也以為是波才的功勞?」
「難道不是嗎?穎川郡與官兵交戰的只有波才啊。」